但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尤其是山本是个格外敏感他人心思的人。 这句话问住了伏黑惠,他好一阵没有说话。 山本心里有答案,他继续笑着吃冰棍,换了个话题 “这周末晚上有我的演出,你们去吗?”他拿出两张门票,是他打杂来的一点点上台机会“虽然戏份不多,但是主角他们都特别厉害,跳的很好看,我以后也想做一个芭蕾舞蹈员” 谈起自己喜欢的事情,山本眼里亮晶晶的有光。 伏黑接了下去应好,他笑得越发灿烂。 等到山本离开,他才有空间安静的思考,他原来是喜欢榴月吗?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并不讨厌,每天每天都能待下去的话,好像也不错。 高考即将到来,他想和榴月一起上大学。 时间一晃转到了剧场的周末,今夜大雨连绵,阴沉沉的落下预兆。 伏黑撑伞在剧院门口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人,不管是榴月还是山本,他都没有遇上,明明三人都约定好了的。 他今天有过精心打扮,想在这个毕业前夕的时间点告白,这是津美纪出的主意。 怀里的两束捧花被伏黑保护的很好,甚至没有沾到一点雨水。 两边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他脸上有了着急的神色,只能耐心的继续等下去。 雨越下越大,瓢泼般浇灌。 “倒是没想到你会掺和进来”昭笙看向挡住她路的梦女,嘲笑问“你不躲我了?” 不像是列车上狗卷棘他们见到的可怖模样,梦女此刻容色姣好。 “我和羂索定了束缚,没到时间前不能遇上你”她细细的声音掐着说道。 昭笙稍稍意外,“列车不是你故意引我去的吗?” “我欠德川康诚两次”还了返魂香又还了人情去引诱榴月上车,她是做完了自己该做的。 “说实话,能见证神女陨落,还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梦女笑了起来,绷不住的表情张开了通红的血口。 “就凭你?” 早在很多年前,梦女就想杀死榴月了。没有缘由的厌恶感,她最讨厌高高在上的一切事物,所以随心毁去。 “榴月”她阴森的喊了出来,在雨里更显可怖。 性别是生而就由性器赋予的吗? 男性、女性是由此分出来的,这是世俗落定的规定、不可更改。 山本伊知道他是个怪物。 从知事知性起,他就想做女生而不是男生。 年纪小时,他还能怯懦的表示对女性物品的喜欢,一直掩盖着小心遮罩。山本喜欢做女孩子存在,哪怕男性体征显眼的裹挟他矛盾泞泥的灵魂。 他也喜欢跳芭蕾,喜欢足尖踮地轻盈于舞台的感觉,即使一开始他仅仅只因缘巧合的起舞到热爱. 可正式入小学以来,指点、辱骂、怪异耻笑就再也脱不下去。人们会对不同于自己的异类发出批评审判的剑,哪怕那人并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仅仅是出于从众盲目的人云亦云。 他所处的地方就恍若监狱,都说学生会是一个社会的未来与希望,可实际上校园内的问题不必成人世界轻松。 校园霸凌、性别歧视、繁腐到喘不上气的学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将学生订在陈旧里。 他很恨的,恨那些模糊的人影、清晰的冷漠与不可抗拒的个人命运。 随着年龄的增长,山本与世界的脱轨越来越严重,人人都把他当做异装癖的怪物指摘,他一直以为熬过去就好了. 熬过了这一年又熬过了又一年,春去秋来,他的日子也没有好过. 人生里几乎就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记忆了。 打工的芭蕾舞团是唯一的火光、纵使黯淡。 舞团剧场场主见他可怜才收他做杂工,甚至给了他上台的机会,也教了他许多许多舞蹈技巧。 他想还是能坚持下去的,马上就能毕业了,马上就能考入心仪的学校。 2016年2月7日晚暴雨. 山本伊正式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