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才亲眼见过的,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绷带,面色苍白、瘦得皮包骨的白夕宙的模样,盘据在郭卫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兇手之一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让白夕宙失去父亲、落得把身体留在医院,只靠依附在房子上的意识试图守护这个家的下场, 只为了所谓的「长辈」想要更多钱的贪婪── 「你有什么好惊讶的?」愤怒令郭卫的声音比一分鐘前更响亮:「下手的不是你跟你老哥吗?你们那样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拿到这间房子吗?那你现在是在惊讶什么?有什么好怕的?是不想面对失败,还是害怕失败?」 白仲鶚的眼睛瞇了起来,表情变得险恶,是看得出几丝恐惧的险恶:「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知道多少,很重要吗?还是你要说,假如我知道得太多,你也要像对付自己的兄弟或是姪子一样,也把我干掉?」 他这句话的音量比前一句话大了一倍,在寂静的巷道当中激起回音,亮起灯的屋子更多了,郭卫还可以隐约听见邻居的骚动,猜想假如再继续讲下去,大概过不久就会有人要报警。 白仲鶚可能也是跟他一样的想法,郭卫看着他慢慢后退一两步,离开房子前头路灯照射的范围,然后对着郭卫狠狠瞪着一眼,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郭卫的视线范围,消失在巷道底端。郭卫一直像尊雕像一般挺直背脊站在原地,直到白仲鶚的人影完全消失,他紧绷的肩膀才放松下来,也才想到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事情,或者想到,好像应该要害怕。毕竟面对一个突然从后面勒住自己脖子的傢伙,惊吓跟害怕似乎才是正常反应。 郭卫一面掏钥匙打开院子外面的大门,一面忍不住要吐槽几分鐘前的自己。 「我实在太佩服我的肾上腺素了……」 「主人?您没事吧?」夕打开屋子的前门,一脸不安地望着郭卫:「夕听到您在外面跟人吵架的声音……」 「我没事。」 夕似乎不完全相信郭卫的话,检查了一下郭卫的手脚,确定都没有伤口。郭卫看着反而觉得好笑:「这也是管家的工作吗?」 夕答得一本正经:「夕的工作就是照顾主人。」 「我不这么认为……」 「主人?您说什么?」 「我说,我们今天晚上得好好谈一下。」 「夕不懂您的意思……」 「没关係,我有很多时间可以跟你讨论。虽然我自己不太聪明,但好歹也是可以当别人家教,别小看我的耐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