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过数月,三十三除了宠公孙嬋宠得比老爷夫人还过份、简直唯命是从之外,并没有出现任何小苍蝇假想的可疑行为。这令她颇为洩气,竟然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唯一能做的只有三不五时阻止他对公孙嬋的过份亲近,并以稟告老爷作要胁,而三十三总是一副没将她放在眼底的轻蔑态度。 小苍蝇真的说了,偷偷地跟夫人说了这件事。夫人半信半疑,人前的三十三眾人称许,背后当真时有踰矩之事?于是吩咐几个人,以突然出现、埋伏某处由小苍蝇故作无意领两人前往等各种方式,暗中调查有无此事。 或许是三十三预想了此种可能,言行一向谨慎,「晓蝶」之称在第四人面前绝不出口,改换上恭敬的「小姐」;他也总能掌握时机,从未被目击对小姐有任何不轨的举止。问公孙嬋更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三十三极会动脑筋想新鲜把戏,两人在一起简直玩乐玩疯,她又是不会想深想杂的少思个性,对他当然也就没有微词。 既无证据,小苍蝇明白公孙夫人不爱人嚼舌的性子,也就不再提起此事,只恼三十三做得真是天衣无缝,眾人皆醉她独醒,惟有她还在处处提防着他。 春去秋来,日復一日,直到后来出了那件事,她才终于放下对他的敌视。 那阵子天乾物燥,城中已发生过两三处祝融之灾,幸亏皆未造成人命伤亡,使得城民用火更是处处谨慎。 那天夜里,公孙嬋房里烛火不慎熄灭,烛台倒在纱纹隔帐上,那烛芯还是热的,马上便将隔帐烫出了一个洞,渐渐扩大,随后更燃烧起来。小苍蝇睡在外间,不知自己是被热醒的,还是被内间小姐夹杂着呛咳的呼叫声喊醒的,当她醒来初见就是一片红通通的火光,火舌威胁着朝她舐吻。 她只叫了一声小姐,便被吸入的浓烟给呛得剧咳,房内几乎已成火海,火势沿着屋顶隔柱蔓延出去,小苍蝇大叫着走了几步,外内间和房门口被大火隔开,竟是无路可逃。周围的灼烫和心里的焦急逼得她哭了出来,一边大喊救命,一边慌乱地拿绵被拍火,却只是助长了火势。 她看见公孙嬋跪坐在床舖上紧抱着双臂,眼睛发直,僵了似地颤着抖。她想去小姐那里却过不去,本以为他们会葬身火窟,突然就听到外面有人敲着大锣喊着:「走水啦,走水啦!」紧接着内间一条人影破窗而入,在地上滚了几滚马上跳起,却是三十三!他手上拿着一条浸过水的大被一把将公孙嬋裹住,抱起她就要出窗。 小苍蝇大叫他的名字,三十三回头看见她,那一瞬间小苍蝇以为他会弃她不顾──她对他总是猜忌排斥的,他又何尝不知?然而她却看见他将公孙嬋负在背上,跳过火海来到身边,抓起一旁的水盆就往她身上倒。小苍蝇尚来不及反应,便被三十三像抓小鸡一样拦腰拎起,衝了出去。 公孙府上下几乎已全聚集在屋外,着急的着急,救火的救火,祈求的祈求,一片哗然。出了外头,三十三毫不怜惜地放手让小苍蝇摔在地上,一群人马上围上来照顾她。 小苍蝇看见另一边三十三将公孙嬋小心放下后,便克制地站到一旁,让痛哭的公孙夫人搂住她。另几个人审视三十三的伤口,他在火里直接打滚来去,浑身多处黑污灼伤,比她两人还要严重,而他竟似不觉,情绪全写在脸上。小苍蝇知道他一定心疼小姐受了火伤,恨不得亲自为她上药,也自责自己没有更早救出她。 吓傻了的公孙嬋陡地身子一软,昏厥在公孙夫人怀里。大夫看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