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盘腿打坐修内功,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术法咒语。他觉得很傻,不愿学,却见老人家板着脸,一派严谨的气息,只好敷敷衍衍地应付着。 岂料某日下午,胡乱吟诵那招火咒时,一把烈火竟驀地从掌心射出来,吓得他噗哧一声坐在了地上。 经此一天,他不得不信了,信了老人家的话,也信了那片记忆。 然而相信归相信,意愿归意愿,要活在那段虚无縹緲的旧梦下,李旭曦是绝对不让了,他大好青年,高薪厚职,朋辈满堂,还有一个人人称羡的女朋友,放着这先进又繁荣的城市不要,跑去那奇奇怪怪的地儿,他脑子灌水了也是不答应的,这才一次又一次地拖延,直到二十有六,老头子终于按捺不住,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下,将他骗到山间的峭崖旁边,咬牙切齿般狠狠地把他踢了下去。 李旭曦由昏迷中醒过来,便发现自己身处于古代里。 那个,爷爷,让我找人也得给点心理准备吧……再说,茫茫人海,你教我从何搜寻? 古代的镖局,主要负责运货,这里人称作镖,相当于现代的物流运输,因旧时交通不便利,旅途龙蟠虎踞,道上绿林好汉皂帛难分,龙蛇混杂,保镖行业应运而生,凭藉背景,武功,交情,将托镖人的物品安全地送到目的地。 这盘营生虽是带有几分危险,但却可以接触到林林总总的人士,消息也灵通,用作寻人倒是甚佳的选择,故而在李旭曦好不容易搞到了那份繁琐的户籍文书后,落户朱雀城,第一件做的事就是买下这小小的镖局。 其实他还不知道一所镖局的价值多少,银子是石头变成的,花了不心疼,那卖家一股劲儿地吹嘘这镖局油水肥,容易打理,镖头掌柜都是老手,初尝经商的人最适合不过了,他被那漫天的口水花喷得一愣一愣的,反正没别的主意,心一横,便在纸契的角落上押了指印。 「这位客官,一个人吗?打尖还是住店?」踏入街角的食店,小伙计笑容可掬地迎上来,大大咧开的嘴巴里,露出一口白花花闪亮亮的牙。 打尖?住店? 李旭曦脚下停步,想了一想,迟疑地回答:「打尖。」除了借宿农舍那几天,他几乎三餐一宿都在镖局里混,偶尔外出走一走,也仅仅漫无止境的间逛,食店是没进去过。 食店里十分热闹,客人们差不多是挨着背贴着肩地坐着,吵吵嚷嚷的,夹杂着杯子相撞和催促上菜的叫吆喝声。小伙计往店面扫了眼,一楼没位子,勤快地招呼李旭曦在二楼坐下,大概瞧见他的穿戴不似富贵公子,面亦生得很,便挑了张角落的桌子给他。 「客官要用些甚么?」小伙计从腰间抽出一条长白巾,拎起一旁的木桶,麻利地把桌子的残羹剩菜清理掉。 李旭曦左右张望一下,问道:「呃、你这儿有菜单吗?」 小伙计变法似的由手袖口掏出一本小棕簿,笑嘻嘻地递给他道:「咱店甚么菜餚都是上好的,客官可有喜好?」 「唔……」李旭曦随便翻阅了几页,上头写的该是汉字,但龙飞凤舞般的书法确实猜不到是何字,「你有甚么招牌菜?」 小伙计呆了呆,「招牌菜?」 「就是拿手的菜色……」 这一问,小伙计便如缺堤的河水般滔滔不绝:「咱店烧品有八宝野鸭、生烤狗肉、红烧鹿肉,菜品有佛手金卷、祥龙双飞,养生的有红豆膳粥、莲蓬豆腐,还有龙鬚麵,客人饮酒么?咱店的好酒可多了,寒潭香、秋露白、龙脑浆、竹叶青,皆是上等美酒……」 李旭曦只听懂了部份,狗肉是避之则吉的,随意道:「那就……来一道八宝野鸭和龙鬚麵,一杯龙脑浆……」 闻言,小伙计露出一张古怪的脸色,诺诺应了声,把巾往肩上一搭,朝后堂传菜去。 不消片刻,菜便上齐了,李旭曦无言地盯着面前两道热腾腾,香气四溢的菜餚和那酲豪迈的大酒酲,小伙计喊道:「菜齐了,客官请便!」转身混入忙碌中。 偌大的酒酲佔了半桌子的面积……他一人怎么喝完?李旭曦嘴角抽了几下。 吃了几口菜,味道果然如小伙计所言,甚为出色,鸭肉焦香鲜嫩,油花恰到好处,不乾,也不过分油腻,那碗龙鬚麵,麵条咬着有劲儿,泛着麦香,清清爽爽的。李旭曦把倒扣的青铜酒盅翻过来,方要把酒斟满,背后挨着的食客毫不避讳地高谈阔论:「传闻沼陵冈一带闹大旱,几千亩的庄稼都乾枯了,青山派掌门慈悲为怀,置了三千石粗粮,捐献官府救济灾民,可是当真?」 「当真!青山派与朝庭素有交往,此番仗义出手,既讨了官老爷欢喜,亦赚了声名,可谓一石二鸟……」 「青山派的掌门确实高明……」 「嗤,高明个屁!那老匹夫武功不济,在武林无立足之地,只好勾结朝庭,仗人爪牙才能自保……」 「青山派的铁布神功不是很厉害吗?听说连少林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