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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陆 根柢


个修炼者,一个没有师承没有谁来指点就能自己懂得修炼的傢伙,有这么恐怖的天赋,可以是天才也可以是祸害。孙叔讲过了,他本来是该胎死腹中的,但居然能避过死劫活下来,根本……所以他也没有人的心性跟感情。你信他,甚至到交付生命的地步?在我看来真的很荒唐。」

    段豫奇面无表情看着他,其实内心很错愕,随意摆在桌上的手指轻颤了下,他说:「你知道自己其实很矛盾吗?」

    「矛盾?」

    「我一直很欣赏你作为一名记者,或身为前辈的样子。但前一刻你才说为了追求真相不惜涉险,下一刻就给别人贴标籤,你甚至都没跟他交谈过几遍,对他的瞭解就只是源于孙叔的片面言词。你不瞭解他,所以认为他有威胁性,这我能理解,可是完全无法认同跟接受。」

    「那不一样,我、不愿意看你冒险。」

    段豫奇冷哼:「孙叔就那么可靠?你知道吗?孙叔曾经带我去祭拜我生母,还安慰我她应该安息了,让我好好过日子,结果我生母其实是变成滞留人间的厉鬼。当然我也不能把这个赖到他头上,毕竟他也有不知道的事,我想讲的是,最后收留沦为厉鬼的母亲的人,是李嗣。让我妈陪伴在我身边,保护我、完成她遗愿的人,是李嗣。就算他骗我,那就当我还他的,我甘愿。不要再讲任何他的坏话,我不想听。」

    说完,段豫奇起身吐了口气,抚额道:「抱歉,我想静一静,今天到此为止吧。我上楼了。」他看也不看王騫虎的表情,把一张纸钞压在旁边帐单下就扭头离席了。

    艾莉穿着直排轮鞋溜过来询问:「请问这些餐点要打包还是收掉呢?」

    王騫虎沉着脸若有所思,淡漠应了句:「都收走吧。」

    「好的。」艾莉连同他的那份也一併收拾,对上王騫虎疑惑的注视,她微笑道:「老闆说敝店不欢迎惹段记者不开心的人,所以,所有惹段记者不开始的人都列为拒绝往来户。不好意思,请你马上离开。」她客气的语气和讲的内容呈反比。

    王騫虎悻悻然走了,隐约感觉得到段豫奇和李嗣之间有某种强烈的羈绊,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变得不容他人介入,远远胜过他这个照顾学弟多年的前辈。他不是不愿意放手,可是想到学弟身边的人是李嗣就深深觉得不甘心。

    ***

    李嗣一直忙到打烊时间,关了店送走客人及员工才回三楼。张姍和朋友去逛街看电影不在家,屋里只剩他和段豫奇,上楼时段豫奇正在玩一款恐怖游戏,戴着耳机咬牙操控按键,看到李嗣后才存档休息。

    李嗣倒了水过来递给他,他一口喝乾,李嗣问:「还好吗?」

    他摆手抿嘴不语,李嗣坐到他一旁拍抚他的背,然后大掌贴在后颈小力捏揉,害他缩着肩颈失笑,顺势靠到李嗣怀中相拥。李嗣说:「等你状态稳一点,我们就去约会吧。」

    段豫奇抬头仰望,没想到李嗣会提出要约会啊。他问:「忽然想到的?」

    李嗣只给了他一抹淡笑,跟之前营业模式的笑容相比并不算灿烂,却十分温煦动人,触动他心神,不由自主的摸上李嗣的唇角,慎重印上一吻。李嗣呼吸沉而微乱,贴在其背脊的手改而捧起段豫奇的脸回应刚才的吻,思索着该怎样让段豫奇心情平静,他说:「不管别人说我什么,我都不在意。所以你也别在意了。」

    结果好像有点适得其反,段豫奇反而阴沉了脸,把比自己高大的李嗣压在沙发椅上重重吻着,啃咬李嗣的唇肉、脸颊、喉结至胸口,两手用力掐着李嗣的腰肉,最后愤然闷吼着捶打起李嗣的胸膛,看起来像发飆的野兽,但力气却因心疼而压抑许多,并没有声势和动作那般兇暴。

    李嗣静静仰视青年,坐了起来,动作轻柔的撩着对方凌乱的发丝,将瀏海和耳鬓的碎发理顺,然后一次又一次抚摸那张忍着不哭而憋到涨红的脸,无奈哄道:「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段豫奇吼起来,李嗣伸臂揽过他的腰,他控制不住情绪继续发洩:「你他妈的谁也没欠过,我也是,你没对不起谁!不准你道歉,不准你说你不要我在意。就是因为你不在意我才心疼啊!」

    他们都明白有许多东西是无法用言语理清的。比如段豫奇关心学长而希望他停止追查那些怪案,学长也担心他而希望他远离李嗣,他关心李嗣所以对学长发脾气,李嗣也关心他而近似软禁的将他留在屋里。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实在是分不清了,藉关心为名的控制,有心或无意,大概只要是出于自己心里认定的人似乎就无所谓吧。

    段豫奇说: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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