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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伍 乱


比炙热,然而他什么也办不到,只能被动接受一切。李嗣含着他的唇瓣吮舔,探入舌来勾着他的舌尖、挑着他的舌根或是四处撩刮,他没想到自己连嚥口水这种事都变得吃力,李嗣汲着他的唾液,而他也尝着李嗣嘴里的滋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凉甜,让他想起了薄荷糖。

    有时以为李嗣终于要结束了,他想赶紧喘口气,却在吸到空气的瞬间又被缠吻,李嗣的吻无法预料会是怎样,和这人一样看似平和温柔,实际上变化多端,乍看是深情疼爱着,口腔里却刺激热情的翻搅肆虐,次次加重的吻是那样深刻并执着,他被李嗣缠得舌根发痠、唇瓣热得微疼,眼角几乎逼出水光。

    唇瓣终于彻底分离,段豫奇张口喘气,侧首揉眼,一时无法言语。李嗣悠长的深呼吸,指尖轻抚自己殷红的唇,忍不住再去摸身下男人的脸:「我去拿感冒药。」说完立刻抽身走开。被留下的段豫奇早就忘了刚才谁说要拿感冒药的事了,不过好像被可疑的硬物抵在身上,然后他联想到了什么,浑身热得受不了,跑去把空调温度调低,打开风扇吹。

    李嗣不让他空腹吃药,做了蒸蛋、烫青菜和薑汁烧肉让他配饭吃,两人吃的这顿是午饭,段豫奇坐在三楼椅子上又问起张姍的事,李嗣敷衍道:「不必担心她,她都这么大个人了。」

    段豫奇顺他的话讲:「那你还担心我,我也这么大个人。」

    「……不一样。」

    「我想看新闻。」

    「吃完再看。」李嗣坚持,说是吃饭要专心,段豫奇说不过他,饭后李嗣才开了电视新闻再逕自去洗碗。

    关于某电视公司第二大楼的惊人事件,其报导果然佔据各大频道,许多节目也以此为题激烈讨论,相关的影片、倖存者受访的画面流出,轮番播送,大楼里到处都有人体的断肢残骸,而且绝多数非人力可及,看起来像是五马分尸一样被硬生生扯断,不仅如此,残骸上充满禽兽撕扯啃咬的痕跡,骨头上头有兽类牙齿啃过的跡象,然而大楼当时并没有任何动物在里面。

    影片里都是人在攻击人,有不少片段疑似拍到人做出野兽般的攻击行为,于是这次惨案的成因眾说纷紜。节目上名嘴们激辩着各种原因,有人提到集体中邪,还举出有被记载的例子,也有人说是空调被有心人士投放了烈性迷幻药。各种宗教、科学角度的分析讲解,令段豫奇不禁想着:「祸害别人的方法真是五花八门。简直该列为恐怖攻击的一种。」

    实际上这也是一种恐怖攻击吧,只不过不是谁都能接受这种事物的存在,因为太玄。段豫奇看了心情不太好,也不算太坏,有点抽离了自我,旁观着电视上那些人吵来吵去。死了那么多人都只是别人能拿来炒作、刷存在感的资本,不是身在其中的人难以想像。

    当然也有人上节目及新闻宣导,希望倖存者能去救医、做些心理諮询,以免留下心理创伤。新闻仅公佈了死者名单,并没有公佈倖存者的名单,这是为了让活着的人不被打搅,亡者则是要有人去认尸。除此之外,因为发生的地点有许多公眾人物,哪个艺人为了救人而牺牲、又有谁在紧要关头出卖他人,也都藉由影像或其他人的描述而曝光,扩大了讨论范围,也模糊了焦点。

    至于曾挺身而出的玄学界老师们,每一个都不肯再上节目,躲去山里或国外疗养,他们也是人,想必阴影不小。想到这里段豫奇叹了口气,出声跟李嗣讨手机。李嗣劝他:「不要想着回新闻台工作,就算你丢饭碗,我也会养你。你现在需要专心休养。」

    段豫奇嘟噥:「我没你想的那样,又不是工作狂。我是要给阿虎报平安,还有联络一下徐钧磊,看看他状况怎样。」

    李嗣走去翻他的背包,把手机拿给他,不忘提醒:「传讯息就好,免得没完没了。你要休息。」

    段豫奇哭笑不得,就算聊个电话也不是多累人的事,怎么紧张成这样。不过他确实没心思讲电话,在群组丢了报平安的讯息就算交代过去,也传了封简讯给徐钧磊,内容也和报平安没两样。对方也回传差不多的内容,他就把手机搁在一旁。

    这时李嗣已经准备好要餵他吃药,他抬头张口,李嗣把药粉倒他嘴里,端温水给他,他觉得自己废得彻底,却挺享受李嗣无微不至的照护,暂时就拋下自尊心跟矜持吧。他说:「我现在精也好脆弱,居然连你这样顾我,我都觉得很好。」

    李嗣又摸他脸颊,满意的说:「这样也不错,省得我担心。」

    「担心什么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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