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躺着一个人。 看到那男人之后,路霑波澜不惊的面孔总算流露出一丝表情,但他却咬牙切齿似的念出对方的名字:「果真是你……寇椎啟。」 闻言,正在专心捣鼓阵法的寇椎啟缓缓朝他们仨看过去。当看见路霑,他狂笑了几声,眼神里更是带着几分得意。 「好久不见啊,路霑。可惜现在不是我们叙旧的时候,我得优先完成这个阵法。」寇椎啟恶劣地笑了笑,旋即抓起放在一旁的漆黑小刀,打算驱动阵法。 「这二十年来你究竟杀了多少人?」路霑皱着眉,愤怒地问道,因为他感受到这房子里全都是死者的怨气。 「呵呵……他们应该为他们的死感到光荣。放心,这次我不杀人,毕竟鲜血已经足够,我现在只需要一个祭品……以命换命。」寇椎啟低低地笑了声,间接坦白了自己杀人无数,并说出他如今的目的。 路霑知道寇椎啟佈置的阵法是一种以命换命的阵法,但这种以鲜血所绘製的阵法透着一股不祥。 「你到底要换谁的命?你的命吗!」路栖不敢轻举妄动,深怕寇椎啟一怒之下就直接驱动阵法。 「不不不,我的命长着呢。我想换的,只有一人……只有他,才值得我这么做。即便双手沾满鲜血,我也只是想要将他从那个空间,换回来。」寇椎啟的眼神从疯狂到清醒,可偏偏这些话都不是谎话。 听到这里,路霑的脸色微冷,「寧光在哪里?」 寇椎啟一阵轻笑,漆黑的小刀已经搭在他左手脉搏上,「他被困住了。所以,我得把他……救出来啊。」 随着他话音落下,小刀已在那惨白的手腕划出一道极深的伤口,鲜红的血滴落。 那一刻,路栖没有想太多,满心只想把躺在阵法中间,成为所谓祭品的徐楷皓给救出来。他迈出一步,在林尧堂反应过来,想要拦着他的当儿,他已经跑进了被驱动的阵法里,抱紧了那陷入昏睡状态的人儿。 「小七!」路霑没料到儿子居然连命都不要就跑进阵法之中,忍不住大声叫道。 路栖抬眸看了眼他,面露无奈的笑容。 「对不起啊,老爸,还有尧哥,我不能放着楷皓哥不管。」 「该死!寇椎啟,把阵法停下,快停下啊!」林尧堂急得揪住了寇椎啟的衣领,不断地叫嚷着,要他停下阵法。 「来不及了……哈哈哈……来不及了!」 邪异的红芒倏地绽放,他们都下意识闭上了双眼。待再次睁眼,阵法之中早已不见那二人的身影,却也没有其他身影。 见状,寇椎啟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震怒。 「为什么?为什么没成功?不对……不对不对不对,这应该成功的,寧光应该会跟那两个小朋友交换的啊!」寇椎啟推开林尧堂,脚步不稳地跪在了地上,嘴里不断喃喃。 阵法是否真的成功,路霑不知道,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刚刚他儿子最后说的话。 「徐……楷皓?」路霑念出了徐楷皓的全名,而在此之前,他还不知道那个被路栖和林尧堂拜託帮忙的普通人叫什么名字。 林尧堂一听他的舅舅准确无误地念出徐楷皓的全名,不禁吓了一跳,「舅舅,你怎么知道那是徐楷皓?」 「所以那孩子真是徐楷皓?他的左手是不是系了一条红绳,上面还串了一枚古铜钱?」路霑脸色逐渐发把你,语气微颤地接连询问。 这时,还在为自己的阵法究竟哪里出了差错濒临崩溃中的寇椎啟也有些僵硬地扭头看向了林尧堂。 正觉得奇怪路霑和寇椎啟怎么反应如此之大,林尧堂还是硬着头皮地回道:「对,是徐楷皓,他是徐楷皓。」 路霑和寇椎啟齐齐怔住。 良久,路霑痛苦地单手捂住了双眼,语气沉痛地说:「我没能保护好寧光,现在……我连他的孩子都能护住……」 「欸?」林尧堂的瞳孔倏地缩小,难以置信地追问:「二十年前在这栋公寓里失踪的徐寧光……是楷皓的父亲?!」 路霑放下了手,面色痛苦地点了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