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停下车后不断紧蹙眉心的人,道菱知道,只有当邢宁头痛万分时才会这样毫不遮掩脸上的神情变化,而那如同针钻般的刺痛常常会让她一天都不得安宁。 手习惯性地扣上腕际俯卧着的翡翠貔貅,来回轻抚其光滑背脊,最后低声轻道:“谢谢宁学姐。”正想下车的身体微顿,然后翻动背包,取出一个小瓶子塞入对方手里,“吃了它,说不定会好点。” “为什么要改名字?”面对那个欲下车却又是自己时时心念的人,刑宁忍不住问出口,难道对方就那么不想见她们?眼露疲惫地望住眼前与以前没有任何变化的面容:仍是显得那么阳光、孩子气。 “请宁学姐好好照顾自己。”当车门合上的刹那,道菱吐出的话语仍是答非所问,随后背着包,头也不回地走进公司大楼。 闭眼,刑宁的思绪不由飘向今早在警局所见的资料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她们急欲寻找的人已不再冠有原来的名?而这六年来,她们对于道义的一切为什么竟会一无所获? 凭她的权力要取得某个曾修改过的个人资料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才是,但如果不是昨夜机缘巧合下遇见了她,那么现在,她是不是仍被蒙在鼓里而一无所知? 只是不管如何,如今找到她,才是最重要的。 “小菱啊,别人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而你这是一夜不见就相看甚远啊?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吊的凯子啊……”辛倪一见道菱,就调侃起来,她们在楼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辆载她前来的车子,怕是她们这种做小秘书一辈子也买不起的,别说买,就是弄个轮胎怕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包里的钱。 “辛姐真爱开玩笑,只是路上恰巧碰上个熟人,叙叙旧而已。”如果两人一路的无语算是叙旧的话。 “只是叙旧?”明显不信的语气令道菱神色微怔,“算了,反正我也管不着,我说小菱啊,昨晚你把姓王的送回家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来?”辛倪皱眉环顾四周,她们虽说是为总裁一人专设的秘书室,可毕竟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少了谁就等于脱了个环节,办起事来也极为不便。 “灵姐还没来?”眼里露出抹惊讶,难道王仪灵昨夜真是醉得不醒人事? “没想到你还会关心人?”郁静不知什么时候立于两人身旁,言语间略带调侃,“她刚来电话,说在医院,好像是昨晚冲凉时不小心摔倒…”摇着头,想起对方昨晚不要命的灌酒样,就知要糟。 “医院?!她可真行啊。”扯动唇角,辛倪有种被雷击的感觉,“她伤哪了?” “小腿断了。”郁静微耸肩头,目光随即扫向眼前两人,“我下班会去趟医院,你们呢?”虽是问句,可道菱明显从对方眼神中读出一种讯息:若不跟着一块去,后果自负。 肩头微颤,道菱想到在不久的将来或许会被“不择手断”地呼来喝去,心下顿时一阵纠结,紧接着应和,心中暗思:不就是去个医院,能出啥事?就当同僚间的友爱表现,可为什么越是这样想,越是憋得慌? 郁闷的心情一直维持到亲眼瞧见躺在病床上的王仪灵后才渐渐消缓,只见对方原本细瘦的小腿被包扎得犹如一条大象腿,而脸上贴得OK绷再搭配那哀怨至极的神色更是让道菱有种失笑的冲动:“灵姐,你的腿…” “别跟我提腿。”怒气冲冲地大声低吼,而几乎在一瞬间整个人颓废下来,“这下最少有一个月不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