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一桩退婚纠纷案,没曾想事隔两天,就变成了命案。 新婚的小娘子被夫家发现并非处子之身,便退回了娘家,谁知道今天就寻短见悬梁自尽了,死之前留下了书信,说出自己曾遭人玷污的悲惨经历,还写出了非礼她的男人是谁。 谢植吩咐仵作验尸,又命捕头前去将所有涉案的人员抓回来审讯。 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姜书绾跟在谢植身后进了开封府,一众人中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率先上去喊了一声:“子望,你怎么在这里?” “这桩案子原已结案,卷宗送到了提点刑狱司,方才开封府的衙役前来取,说要重审。”薛子望走到姜书绾身边,“我便亲自送来了。” 薛子望是今年的进士,在参加殿试前还去姜府递了帖子,当时还让姜书绾颇为意外,这些考生要想温卷,也应该去拜左右丞相。 她退了薛子望投帖给的五两银子,回赠了他一卷提点刑狱相关的书册。殿试之后,薛子望就成了她的下属兼徒弟。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去?”姜书绾自己宵衣旰食,对待下属却格外照顾,看着天色不早了,便对薛子望吩咐,“这儿我看着就行了,你快回去吧。” 谁料薛子望摇摇头:“一会儿要验尸,我想跟着一道看看,师父你时常教导我们,提点刑狱诸事务必仔细检查,斟酌再三。” 因为姜书绾的缘故,谢植多看了一眼这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不悦的嗓音响起:“怎么,提点刑狱司的人手已经这么长了,我开封府还未结的案子就来插手?” 他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薛子望,落在仵作身上:“蒋仵作,好好验,让人家看看清楚,咱们开封府的仵作也不是吃干饭的。” “可这案子卷宗都已经入了提点刑狱司,现在又要重审,根据大宋律例,京畿路提点刑狱司自然有权过问,我们不过是……”薛子望还想再辩驳几句,却忽然闭上了嘴巴。 姜书绾朝薛子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多事,二人的眼神交流因为谢植横插一杠而打断,他的脸色深沉,敲了敲桌面:“所有人都退下去,本相有话要与姜提刑说。” 众人随即散去,离去前目光同情地看了姜书绾一眼。 谢丞相素来喜怒不定,又好面子,今日提点刑狱司的小弟当众驳了他的面子,姜提刑还不知道要被怎样训斥。 等到薛子望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后,谢植才酸溜溜地说了句:“看着心思就不纯,你才调任几天,他就知道去你府上投帖子拜见,多半打你的主意,你需得多加留心。” 平日里姜书绾公务繁忙,他都不能日日相见,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薛子望却能够陪伴在她身旁,谢植早就看他不爽了,刚刚这小子居然还大言不惭地在他面前自称和姜书绾是“我们”。 “他不纯,那你纯?”他提起了薛子望来自己府上投帖,姜书绾忽然想起当年自己会试之后跟着同年的考生一道去谢丞相府上,于是伸出手在谢植面前一摊,“三年前在你府上莫名其妙被坑了五两银子,还我。” 谢植也想起了这桩事,心情愉悦,在她掌心拍了一下,又握住了那只手:“我不还,是你自己要来拜我码头,现在上了船,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你正经点,这是在衙门里。”姜书绾没料到他居然胆大包天,在这里就敢牵自己的手,挣开了说道,“他们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