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榭在a市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修出了一片占地三百亩的隐秘会所,主要提供高端的商业宴请和达官贵客的秘密聚会。 而今天一座难求的临水榭右厢,共计十个厅被人全部包场,奇怪的是,十个厅中只有一个厅亮起微弱的光,门口静静的站着两名黑衣保镖,目光如炬,头戴耳麦,扫视着整个右厢的情况,耳麦中时不时有前厅的伙伴随时报告。 … “排查前方路段黑色车辆,车牌号a4412” “正常通过,无异常” 相比较于门外保镖的忙碌和肃杀,门内的气氛显得十分轻松。 松厅是临水榭的一个形状为“口”字的一进院落,布菜间在主厅两旁十步的环形中,而独立于院中央的松厅被池水环绕,池中养着一些比小儿臂膀还粗的花鲤,在月光的映射下,银色的鳞片翻腾着细碎的光。 松厅正厅的大小相比于它低调而豪奢的外饰显得有些逼仄,一入内跨过分隔视线的屏风就是一台榉木灵芝纹百灵台,只能通过它周身细密精致的雕刻看出此桌必非凡品,周围的博古架和窗台边的茶台被古董围绕。 今天宴请的主宾是a市文化教育部门的一把手---黄先,平时老成持重的黄先,今日显然是分享欲大开,不住的点评着被随意的挂在门口屏风前的唐代韩潢《五牛图》,越说黄先越激动 “神奇磊落,稀世名笔啊,这幅画我只在故宫博物院的特展上隔着玻璃看过…” “黄老不愧是国内研究唐画第一人”坐于主坐的女人挥挥手,站在屏风前带白色手套的两名工作人员就将画小心的蒙起来。 眼见画被收起来,黄先的注意力才从前方转回饭桌,他抬起桌上的酒杯,对着主座的女人率先举起了杯 “没想到宗总和平日里报纸上不一样,私下里,谦和有礼,不过新闻业报道,时有失真,不可先入为主,妄断他人” 有人肯定奇怪文化教育口的一把手,怎么一副区区古画就让这老头显出如此谄媚之色,重点还在主坐的女人身上 宗茗,昌盛资本现任掌权人,昌盛资本的发家路很是令人惊叹,2000年在a市成立,当时还是a大应届毕业的宗茗凭借十万元本金撬动了一个亿的杠杆在资本市场做出了超过120%的收益率,随后就创立了昌盛资本,在天才拥挤的金融界杀出了一条血淋淋的路。 “黄老言重了,论资排辈我只是小字头,不过相比于其他人来说,我确实在赚钱这条路上,多了些天赋” 宗茗笑的很是无害,她和黄先都知道今天的主题不在画也不在她本人,而在昌盛资本旗下的投资大宗上,作为一家投资超过百家十亿企业,和许多百亿企业的资本公司,她需要在市场嗅觉开始发动前拿到市场对于教育改革的一手信息。 不用多,哪怕只是几句话,甚至几个字,都足以让这个人精,这个被《光明报》用一个版面,毫不留情的批判成嗜血虎鲨的女人嗅到猎物的气息。 “说钱就太俗,教育离不开钱,但是不能沉在钱眼里”黄先听到宗茗自谦,先是轻松带过,后拿起身边的茶盏,前浅啜饮一口 宗茗没有答话,还是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无害的笑容挂在精致的脸上,高挺的鼻梁投下阴影,嘴角的笑容愈发显得意味深长。 过了半晌,似是没有等到黄先接下来戏份的宗茗慢慢敛起笑容,她挂上往日在交易时才会露出的淡漠神情,慢慢开口: “黄老在教育事业上鞠躬尽瘁,不管在学识还是阅历上都比我年长,可是在这个“俗钱”上我却有些感悟” “请说”黄先半阂眼,头顶的光照在他秃顶的脑袋上,显得油光发亮,像一块肥厚的贝类,让人有些反胃 “钱是个中性词,是自由的,资本给它套上一些枷锁,我愿称赚钱的过程为“捕猎”,自由流动的金币游在每个人身边,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说着宗茗指指自己的双眼 黄先显然是惊异于这番论调 宗茗不等他开口“昌盛是游猎场上最年轻势头最猛的猎手,很多时候,资本的嗅觉,不在于和您这样的大领导吃了多少次松厅,或者什么别的” 她笑的很灿烂 “而在于捕猎的直觉” … 一时冷场 … 黄先没想到想象中的推杯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