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间,小白球也立即有了回应。只见,小毛白球立即向后咚咚跳动了两下。双方又回復到原来保持的距离。一分不多,一釐不少。 黑衣女子见了白球反应后,停顿了会。接着再度轻轻提脚,又向前跨了半步。一如上回,同一时间,小白球又后退了两下。相同的距离,间隔着彼此。新一回合的刺探交手就此展开。 这一黑、一白的一进、一退,像煞了两名武艺高强的武士、骑士、侠客、杀手的对战。看得藏身在窥孔后头的张搴是嘖嘖称奇,胸口是怦然不已。这时候,张搴一则懊恼老馆长没在身旁,错过了这场精彩好戏。再则,要是赖德曼果真清醒在侧,张搴更想看看老馆长的表情。想必也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吧! 张搴犹在沉思之际,黑衣女子脚步再提。谨慎依然,但这回,步伐却不是向前跨去,反是面向着白球,缓步向后退了半步。这回白球没有回应,似乎是叫对手的新策略所迷惑,不知该如何应对! 熟料女子脚跟方一着地,瞬间一蹬,便来了个往前飞仆。剎时,只见小白球像是触了电一样。身子一转、调头,如闪电般,朝着一旁的展示柜窜去。再一次,黑衣女的突击是徒劳无功。 几番追逐攻守下来,儘管黑衣女子身手不凡。但对于灵巧敏捷的小毛球却是束手无策,佔不了一丁点的便宜优势。这叫张搴更加好奇女子所追逐毛茸小球、小精灵,究竟是何方神圣?什么来头?如何能避过这神奇女子连番的凌利攻势! 张搴正值疑惑之际,只见这白色如拳头大小的毛球,身子一转,如子弹般向着张搴所藏身的高塔展示柜直奔而来。当下,张搴心头一惊。心想要是尾随而至的女子,来到高塔展示柜旁,发现了窥孔,发现了自己。届时该如何是好?是该动手捉贼?亦或是自己束手就擒?还是… 思绪犹在心头打转之际,黑衣女子的动作比子弹飞箭更快、更疾、更迅速。只见,黑影一闪,抢先一步挡在展示柜前。身子一转,背对墙壁,堵住了白球去路。身子突然一弯,宛若柳枝般蹲跪在地板上,带着几分俏皮、几分骄气、几分天真、几分不捨、几分爱怜,和几分虚张声势的责备,开口:「还跑!还跑。怎么,认不得我了?!」 一如先前隔墙传来的清净歌声,女子吐出的字字话语是乾乾净净,一尘不染,没一点尘世俗味,多一份太浓太烈,叫人无法承受;少一分则太淡太轻,如水过无痕。穿墙鑽进了张搴耳里,彷彿是冬尽春来所吹起的第一道和风,轻轻拂过饱受酷寒折磨的冰冷大地。在这个对张搴而言是噩梦连连,意外不断,且似乎是永无止境的苦寒夜里,就像是啜了口温温热热的浓情hersey巧克力,叫他整个心窝全甜透了,整个身子剎时全暖和了起来。 小白毛球停下了迅雷动作,止在地板一头,东晃西晃了两下,既没有前进,也没后退窜逃。面对着女子好一会,像是听懂了女子话语?也像是正策划着另一波攻势?没一会,在原地碰跳了两、三下,像个网球、触地一弹,朝着女子直衝过去。 张搴以为小毛怪、小白球、小精灵,发了疯,着了魔,趁着女子蹲地,放松警戒之际,展开攻击。忍不住要出声警告。眨眼,只见,白球自地板上一跃而起,瞬间进了黑衣女子开展的掌心里头。 显然毛茸白球听懂了女子话语。而这场耗时精彩又诡譎多变的僵持大战,没想到转眼间,便烟消云散,战火停歇。这会,张搴可是更加好奇这白茸小怪的身份?瞇着眼珠聚睛再仔细一瞧。哪来什么毛茸白球?!这是隻不停眨着红宝石般眼珠的可爱小白免吔。 先前那桀驁不驯,顽强抗拒的毛茸小精灵,这会儿正倦缩在女子粉嫩透白如玛瑙般的手掌心里,泪眼汪汪地望着女子。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失散多年相聚的亲人,生死分离再见的主僕,娇羞地期等着主人的怜爱。 黑衣女子像是呵护着初生婴儿般,不断轻柔地抚摸着这饱受委屈的小傢伙。先前那动如闪电的脱免,这会成了隻柔顺乖巧惹人爱怜的贴心小傢伙。 女子扬起手来,把这小傢伙,往如羊脂白玉般脸庞一靠。吐出如棉糖般的柔声细语。 白毛精灵转眼成了白毛小免子的转变倒是没带给张搴太大的震憾。相较于今晚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连串神奇意外,这不过是又一椿的小小惊奇。但背对着张搴,黑衣女子脱口而出的短短几个字,却像是巨大的天外殞石般坠入张搴几番风雨的心海里,激起了另一波如海啸般的涛天巨浪。 因为张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回女子方才脱口的话语,不是道地新格兰腔的英语,而是字正腔圆华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