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什么。 年少的凯因斯是沉稳持重意气风发的军校生,年少的安涅塔是个性高傲而不驯服的名门贵女,从青梅竹马变成恋人,原本是人人称羡的天作之合。可褪去青涩走进这风起云涌的名利场,高傲而不驯服的安涅塔很快便失望地发现,他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了。 后来,凯因斯准将和雷吉诺德议员侥幸回头逃脱歧途,有好事的长辈跑去问他和安涅塔,为何不回转心意,两人未曾见面,一个说物是人非,一个答破镜难圆。 “下次有机会带迦兰德出来给你见一见,她是个很乖的孩子。”从店员手里接过两个包装精美的蛋糕盒,凯因斯准将递了一个给安涅塔,“给你女儿的,因为她妈妈帮我解决了选蛋糕的难题。” “那我替她谢谢西泽尔叔叔。”安涅塔大大方方地接过蛋糕盒,微笑着继续问他,“那迦兰德也是你的女儿吗?还是算妹妹呢?” “都不是,我只是她的监护人而已,她不姓凯因斯。” 安涅塔怔了怔,忽然看着他了然地笑起来。 “我先走了,下午还要开会,我先给她送回家去。”凯因斯准将对她示意了一下手中的蛋糕盒。 “一来一回,你开会还来得及吗?”安涅塔抬手看了看手表,惊奇地问道。 “来不及,只能迟到了,先走了,下次请你来家里吃饭。” 安涅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禁哑然失笑。他真的变了很多,多年前她愤怒地要分手时,他也只是淡淡地应了句“都行”,然后就直接去开会了。凯因斯准将身兼数职,安涅塔原本以为没有什么人或事可以让他放下他的军务工作,直到如今。 迦兰德发着烧昏昏沉沉的,便窝在床上睡了足足一上午,直到感觉床边有人坐下才睁开眼来。 “凯因斯准将……?”迦兰德坐了起来,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有点吃惊,“您怎么回来了?” 凯因斯准将替她把枕头立了起来好让她靠着,指了指放在床头的餐盘。“吃点东西吧。” “怎么还有蛋糕?” “如果你乖乖吃药的话,蛋糕就是奖励你的。” 迦兰德觉得好笑,从凯因斯准将手里接过餐盘和叉子,低头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当然会乖乖吃药呀。” “要吃药就先把饭吃了。” 迦兰德原本没什么胃口,但凯因斯准将坐在她床边监督着,她只能硬着头皮努力多吃了些午餐。吃完午餐,凯因斯准将便把药和水杯递了过去,药从他的掌心滚到她的掌心,迦兰德触碰到他的体温,手抖了一下,胶囊便滚了两颗在地上去。 凯因斯准将说着没事,再从药瓶里倒了两颗补给她,迦兰德乖乖吃完药,兴高采烈地想要尝尝甜点。凯因斯准将弯腰下去替她找那两颗遗失的药,却看见床头柜和床的缝隙下还有一张迭起来的信笺纸。 鬼使神差间,他趁迦兰德不注意,把信笺纸揣进了裤兜里。陪了迦兰德一会儿,看她恢复了些精神,他才赶快出发回参谋本部开会。 秘书官满头大汗地守在会议室那层楼的电梯前等凯因斯准将,见准将阁下从电梯里走出来,他终于松了口气。凯因斯准将心情颇好,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没事,便步伐极快悄无声息地穿过走廊溜进了会议室。 他坐下来,用眼神跟四周的同侪无声地打了个招呼,假装无事发生。坐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从迦兰德的房间里夹带出来的那张信笺纸,从裤兜里摸了出来,他假装看什么部门备忘录一般,神情严肃地打开了少女的信笺纸。 似乎是随手写下的几行字,如同她本人一样生动舒展的笔迹。 “喜欢、依恋和爱,但不可以拥抱我的监护人,会给他带来麻烦,希望他可以一切都好。” ------------------------------- 在没有战乱纷争的情况下,所有人的个性都要开朗一些,本篇中刻薄而冷酷的安涅塔也并非她原本的模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