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一点和晚一点的差别而已。现在死去也省得大家麻烦。 诺克萨斯既不用带着一个拖油瓶,德玛西亚也不用再劳师动眾将我抓走。而他─── 自然也不用再为我浪费任何心力。 刽子手自前方走来。 我静静站在原地,等待最后一刻到来。 不幸───抑或幸运的是,刽子手没受任何阻挠,就这么直接来到面前。 「谢谢你。」 这种时候不该说这种话,但我还是忍不住向他道谢。 对方脸上浮现诧异的神情,但立刻就回过神。 紧接着,将手中的刀高高举起。 时间紧迫,和那时的我不同,他没有任何犹疑,也无须有任何心理准备,不会產生仅仅一丝也好的罪恶感。 那人就只是为了剷除一个罪人───为了剷除一个失去反抗能力,只会对诺克萨斯造成阻碍的人而挥下大刀。 并不是以命相搏,而是单方面地─── 我看着他深深吸气后,眼神变得冷酷,不再有一丝温热的样子。 (我那时的表情大概就像这样吧?) 最后,像要吐去杂念般将气吐出。 同时将手上刀子挥下。 ────── 那瞬间我闭上眼,等待该到的那一刻过去。 但细微的破风声从旁传来,面前突然有阵光穿透眼缝。睁开眼看时,刽子手却已倒地陷入昏迷。 我转过头,看向声音来处─── 果然是他。 是原以为从此之后再也见不到面的他。 我早该想到的。 如果我处在这种情况,是他的话不可能不试着救我的。 他都已经不顾一切救了我两次,我应该要非常清楚这点才对。 而他───伊泽瑞尔独自一人站在战场上,手上拿的仅仅是把小孩游戏用的弹弓。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直到这时,看起来才终于有点王族的样子。 「只不过我救的不是公主就是了。」他边走边说道。 和刚才的杀手一样,走到我面前。但现在这个人是为了救我而来。 「……」 我也朝他靠近。 伊泽瑞尔见我走近,脸上露出感到安心的笑容。 看见他笑,我在心底暗骂自己该死,同时有股怒气夹杂着喜悦盘绕在心。 直到距离不超半个人身,伊泽瑞尔见我没有停下,终于察觉事情有异。 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为了回应他这次救我的举动,在逼近到要彼此接触前。 用额头朝他的鼻子全力撞下去。 「喔干!搞啥啊!我的鼻樑───」他边按着鼻子边骂道。 「……为什么要来。」 头紧靠在他的胸前。 「什么为什么?这里又不是只有你们能来,我就喜欢和你们撞在一起也不行?我做什么你又管不着。我现在就只在呃……只是在这附近散步而已。」 「为什么要来救我?」我低着头,不让他看见脸上表情。 绝不让他看到我不由自主滴下的泪。 「你应该知道吧……我是为了什么才干这种事的。」 「唉……你这白痴,我当然知道啊。但是话说回来,我们真的得在战场上这样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