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让零之小组的成员假扮组织成员假装暗杀她,再偷天换日。难点是,如何合理化暗杀这件事。 还没等波本想明白,他们就到了。 一路上,爱子不断捏着自己手指,掐着掌心,她捏得很用力,指甲在掌心里留下一个又一个月牙。她穿着刚过膝的裙子,裙边被蹭到膝盖上,她就盯着自己的膝盖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是波本先回过神来,他走下车,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爱子才反应过来,慢吞吞地解开安全带,从车里出来。 进了屋,两个人也没有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波本问爱子:“你准备怎么动手?” 他没有问:你准备动手吗? 爱子回过神来,盯着自己的脚。她已经把鞋子脱了,只穿一双白袜踩在拖鞋里,有点脏了,毕竟穿了一天一夜。 “你有氰化钾粉末吗?” 氰化钾为白色易潮解晶体,无色无味,服用超过50毫克就会致人死亡,十秒出现症状,叁十秒失去意识,两分钟死亡,遇水生成氢氰酸,产生苦杏仁味。 刚背过的知识,就这样被应用到了现实。 波本看着爱子,过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从自己房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小瓶子。 大半年前,爱子在明美手里见过这样的小瓶子,里面也装着白色粉末。 那时,明美说这是安眠药。 “这是氰化钾吗?”爱子问道。 “当然是氰化钾。”波本弯腰把瓶子放到茶几上,“你想舔一口试试吗?” 爱子盯着那个小瓶子。 波本直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祝你好运。” 门一关,屋里只剩爱子。 要去杀了冲矢昴吗? 爱子盯着茶几上的氰化钾,心中产生了剧烈的冲突,无数种情绪在她心中激荡,形成狂乱的风暴,将她撕成无数碎片。 一方面,她极其抗拒。一想到冲矢昴要死,她就感到痛苦,而这死亡又要她亲自执行,更是让她的痛苦翻了几倍。她想起他拿着枪,打破一个又一个气球的样子;想起他抱着兔子玩偶,又塞给她的样子;想起他半拖半抱着,把她从鬼屋里拉出来的样子;他皱着眉吃冰激凌,带她坐摩天轮,背对着她咳嗽,又开车送她去清水宅,和她坐在台阶上,看太阳西沉;他拉着她转到屋后,从灌木丛中摸出那块玻璃碎片,用手帕包好,送给她;他和她互发邮件,帮她补课,让她逃课,又不让她逃课;她在咖啡店里偷偷看他,被他抓到,慌忙错开视线。 还有最后一天,对,最后一天,她记得很清楚。早上,她不想上学,想起了他。她在街上乱逛,被波本逮住,逼着回去上课,又撞到了他。他递给她一块手帕,鼓励地对她说了几句话,然后送她回家拿书包,又答应放学带她出去玩。 之后就是晚上,他开车带她去靶场,又去了游戏厅,还一起吃了晚饭,他说下次要带位朋友来见她,她还有些不高兴。那时他还不知道,她也不知道,他们已经没有下次了。 最后是深夜,她从家里跑出来,遇到了他,被带回了他家。他给她热牛奶,用毛巾擦她的手,帮她收拾房间,第二天,他做了早饭,还留了张纸条。 他们只认识一个月,却已经有了无数回忆,他送了她两样东西,都摆在她的房间里。她的手机上,还有他发来的无数邮件。 爱子哭了,因为她意识到,每多列出一条不愿意杀他的理由,每多想起一点和他共处的时光,她心中的决定就越发清晰。 她无法违抗组织的命令。 她做不到。 这就来到另一方面,而这另一方面,从她出生起,就开始纠缠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