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向前走了几步,看着爱子,用脚把门关上了。门关上的声音刺激到爱子,她把刀握得更紧了。 “站住,不许动,别过来!”爱子把刀尖对准邦彦。 邦彦蹲下来,把刀放在地上,往右边滑去,刀滑到墙边,正正好好在房间的中线,离他们的距离都是一样的。 “你看,我手上没有武器了。” 爱子犹豫了。 “你把刀丢了,我们待在这个房间,你守一扇门,我守一扇门,我们都能平安渡过一段时间。” “但只有一个人能出去……” “等你不想再待在这个房间了,你从你这扇门出去,我从我这扇门出去,两扇门通往不同的走廊,如果我们有机会再次碰到,就是你死我活。” 爱子被说服了,她慢慢蹲下来,把刀放到地上,往左边滑去,刀滑到墙角,和邦彦的刀碰到一起。 “好了,”邦彦露出一个笑容,“那我坐下了。” 邦彦坐了下来,爱子也坐了下来,两个人都关掉了手电筒,用后背抵着门。 但爱子还是不放心,她将头对着刀和邦彦的中间地带,一只眼睛的余光看着刀,一只眼睛的余光看着邦彦。 她能不能信任他? 邦彦不在意爱子的举动,他十分安静地坐在门后,看着爱子。 两个人静静对坐着,过了不知道多久,爱子忍不住打破沉默。 “你们都知道选拔是这样的吗?” “我们不知道。”邦彦说。 “你们看上去都不惊讶。” “我们有听过风言风语。”邦彦很平静地说道,“今天没有被点到名的人,会对我们发生了什么有所猜测,两年前,我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十叁岁到十五岁的人都会参与选拔?” “是的,”邦彦说,“选拔每两年举行一次。十二岁以下的人在组织投资的其他孤儿院,十二岁过后,有些人就会被组织成员收养,送到这里。” 爱子打了个寒颤。 如果七岁那年,明美没有收养她,以姐姐的身份监护她,她是不是就会被送到组织投资的孤儿院,长到十二岁,然后被送到这里,在十四岁这年,参与这场杀人游戏? 出生在组织,要多么幸运,才能活下去? 至于是否能活成人样,是否能过正常的、普通人的生活,这些深陷淤泥的人根本不会去考虑。 因为就连最低限度的生命安全,都没有保障。 不知道过了多久,爱子又陷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知道时间流逝,但她的眼皮开始打架,头支撑不住地向下坠去,精神却逼迫自己保持清醒,她小鸡啄米般地昏昏欲睡,时不时掐一下自己的大腿,或者咬一口手臂,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 太困了,太困了,但是不能睡过去。如果睡过去,岂不是任人宰割?邦彦还在房间里,谁知道他会不会捡起刀,杀了她? 她盯着那两把刀,死死盯着。 房间里安静得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半梦半醒,半梦半醒。 她看着刀,刀还在那里。 昏昏欲睡,昏昏欲睡。 明美仿佛活了过来,在不远处看着她。 那两把刀还在那里。 “爱子,”明美的声音温柔又悲伤,坚定又易碎,“我会把你带走的,在家里等我回来。” 那两把刀还在那里。 还是明美,她说:“对不起,我不能来接你了。你要自己活下去,逃出去。” 那两把刀还在那里。 明美的身影变成诸星大,变成莱伊,变成赤井秀一。 他说:“只要掌握技巧,你可以打得过男生。” 那两把刀还在那里。 但一个绳套突然套上了她的脖子,向后用力收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