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监护人挥挥手,志保急忙捡起衣服就往浴室里跑去。一分钟后,响起了水声,又过了一分钟,响起了冲马桶的声音,然后又是水声。 女监护人和志保从房间里走出来,女监护人对琴酒说:“什么都没找到。” 琴酒又哼了一声,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看不出情绪:“浪费我时间。” 他也放过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她对组织的实验至关重要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那你们可以离开,让我们睡觉了吗?”志保鼓起勇气发问。 “睡什么?”琴酒挑起眉,“收拾东西,搬家!你想被叛徒找到吗?” 赤井秀一沉默地站在横田基地的停机坪上,看着第二天的太阳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 过去的一夜,他将永远铭记在心。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没有回头。 一只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是詹姆斯,他说:“该起飞了。” 是啊,该起飞了,早该起飞了。抓捕琴酒的任务失败后,他们连夜来到横田基地,准备撤回美国。毕竟,组织和日本政府有勾结,发现横田基地有异动后,很容易就猜出他来自美国,之后可能通过日本政府施压,让基地把他交出来。虽然基地不会这么做,但这件事就会上升到国家层面,那时就很难收拾了。他尽早离开,基地就可以装作他从未来过。 但他问詹姆斯:“劳伦斯那里有消息了吗?” 詹姆斯叹了一声气:“她们的车开走了,之后去了哪里,劳伦斯也不知道。” “他不是去明美家和雪莉家看过吗?” “没有人在那里。”詹姆斯说,“她们可能已经被组织转移走了。” 但他锲而不舍:“大使馆那里也没有消息吗?” “如果有消息的话,早就传回来了。”詹姆斯说,“你等了一夜,该走了吧。” 他没有说话,过去的一夜是耻辱的一夜,琴酒没有抓到,他的身份暴露了,明美和爱子也没有被带走。 是他的错吗? 似乎看穿了他在想什么,詹姆斯说:“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他眯起眼睛,看向探出一个头的旭日,詹姆斯和他一起望了过去。 阳光是如此微弱,驱散不了漫长的黑夜。 “你知道吗?”詹姆斯说,“有时候,你不得不先后退再反击。但这不意味着我们放弃了,我们只是在等待时机。在我头发还黑的时候,我就开始和组织战斗了,直到我已经没有一根黑发,我才等来了你,才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你也一样,你也要学会等待。情况会发生变化的。总有一天,我们会把组织一网打尽。” 赤井秀一把烟头扔到地上,脚踩了上去。 “我当然知道,詹姆斯。”他说。 他已经等待得太久了。他太知道等待的滋味了。但詹姆斯说得对,有时候,他不得不先后退再反击。他会永远记得昨夜,就像他会永远记得苏格兰,就像他会永远记得和朱蒂分手的那一天,就像他会永远记得他的父亲。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也可能会继续失去。但他绝不会放弃。打击组织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他必须继续等待下去,他还可以继续等待,直到将组织逼到墙角,他的等待方才结束。 这就是他的使命。 他告别詹姆斯,走向fbi专门为他调来的喷气式飞机。 飞机升上空中,向西飞行,茫茫黑夜向后退去,连同日本那深如漩涡的罪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