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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考公宝典 第9节


,很是不好意思。”

    江令筹笑道:“朱大人好运气!”

    “只可惜那曹大人是个死心眼,油盐不进,连方夫人也无可奈何!”朱大人道。

    “一个京兆府尹,黜了就是。”江令筹笑地肆意:“我姨母就是妇人见识!”

    “下官自得了那画,时时小心供奉,不敢令它沾一点尘迹,下人但有一点不小心,立刻剁了手脚……可又深恐自己才薄志浅,不堪相配,今日总算为它寻着个相当的主人。江大人见识比天,自然非凡人能及!”

    江令筹正自飘飘畅快着,闻言原本嬉闹的语气却是一变:“朱大人这话休要再提!君父也不过自比为天子,你将我比天,不知道的,倒以为我胆大包天,要参我个以下犯上了!”

    “江大人教训的是,下官无状,自罚一杯。”

    说话间,忽听一声喝骂,桌上杯盘落了一地,江令筹如瓷的少年声中挤出“贱人”两个字,一女子□□一声,似被踹翻在地,撞到了什么柜子上。江令筹武人出身,功夫据说京城难逢敌手,这一撞,那痛可想而知。

    “什么蓬莱阁的神女!外人尊你一句神女,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那少年声变的益发狠毒:“贱人就是贱人,再珠翠满头、绫罗裹身,也还是贱人,明白吗?”

    那女子窝在角落,忍住低泣,弱弱应一声:“妾明白,妾知错,请大人恕罪,容妾为大人擦拭宽衣。”

    江令筹冷冷一笑:“要本官恕罪容易,来,将这地面上的酒液舔干净了。”

    “大人……”

    “怎么,不愿?”江令筹声音离那神女缩着的角落近了一些,忽然一笑:“纵使流落烟花之地,蓬莱阁也不算是差的,你想不想知道,更差的地方在哪?你想不想知道,我府上那些犯了错的下人,都去了哪里?”

    “妾、妾这就舔舐地上的残酒。”

    杨枝听得出来,那是“蓬莱三仙”中的朝雾,是三位之中最冷淡自矜的。而如今这样……

    杨枝有些不忍,侧目看了看柳轶尘。柳轶尘端坐如仪,像一位入定的老僧。

    申冬青却豁然起立:“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因那边厢寂静,这边的声音立刻传了过去,杨枝还没来得及反应,隔厢那少年阴恻恻的笑已传了过来:“让我来瞧瞧,这边坐了位多大本事的仙人!我看燕归楼这店是不想开了,胆敢任由人听了本官的壁角!”

    话未落,他身边的小厮已一脚踹翻了两厢之间隔着的屏障。而在屏障落下的那一刻,杨枝微微转过了头。

    柳轶尘握杯的手指都不曾动一动,一袭紫色官服,衬的他整个人如水沉寂。

    江令筹见到一厢之隔的人,愣了一瞬,继而笑了:“原来是柳大人!既是柳大人,自然是仙人也不能及,是我荒唐失礼了!”

    柳轶尘手指离了瓷杯,起身见礼:“江大人,我不知江大人这左右厢房坐不得人,这就迁移至别处。”

    “柳大人哪里的话!”江令筹当即道:“我一贯骄纵孤僻,家中时常教导多与人交善,只是这话过耳容易,践行却难,每每夜半思来自惭不已。今日相逢,即是有缘,这墙拆已拆了,柳大人若不嫌弃,不如并席共饮。”

    柳轶尘淡淡道:“江大人好意,不敢推辞。然柳某衙门还有公事,不敢饮酒,这便告辞了。”

    “柳大人不给面子?”江令筹笑道,踱步过来,恰好踱到杨枝身边:“那么……”一手忽搭上她肩:“这位小官爷给不给呢?”

    杨枝缩肩垂首,恨不得将自己隐于无形,然而无用,只好望向面前的堂官,糯糯声:“柳大人……”

    “原来是位美娇娘……”江令筹笑道:“怎么穿起公门衣裳了,这是柳大人的……情/趣么?”

    柳轶尘淡声道:“江大人说笑了,她是我衙门书吏……愣着做什么,交待你的事还不去办!”

    “是!”杨枝立时松了一口气,拔足便要从江令筹手下逃脱。

    “诶~~”江令筹手下却使了劲,一把将她肩膀攫住:“一个书吏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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