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怎么态度差这么多?」 刚进入这里的时候,仁杰这也说不行、那也说不行,他现在突然摆出随便的态度,让明萱有些惊讶。仁杰则是耸耸肩。 「晓梅是在科博馆里面迷失的。现在距离闭馆时间绝对超过三个小时。在这里待了三个小时还能说胡话,表示这里不是很危险啊。」 仁杰双手插着口袋,走到科博馆本馆入口查看玻璃门。玻璃门上了锁,门外是一片纯粹的黑。 仁杰转头问晓梅:「你是从哪边走到这里的?」 「那边。」 晓梅指着入场柜檯旁的另一个叉路。入口处的墙上写着五个大字:「生命的演化」。 「如果能从那里走过来,表示核心不在那边。」仁杰走回来,指着一楼特展室的方向。他说:「我们先往里面看看吧。」 明萱点点头。依照明萱的记忆,本馆的展览区域中心是一个圆形的露天广场。广场以大片落地窗和室内区隔开来。落地窗旁是一道环形走廊,走廊外便是各个展厅。他们现在应该站在入口处连结走廊的地方。 确实,眼前是一道环形走廊,但是横在明萱眼前的,并不是落地窗和玻璃门,而是一面米白色的弧形的墙。 明萱伸出手指触碰墙面。墙面虽然隐隐闪着结晶光亮,但摸上去非常光滑。 明萱想起来了,这是鐘乳石。她曾经在这附近的展示小间里摸过。 「怎么了吗?」 「这里跟印象中不太一样。这边不应该都是玻璃,然后有门通到中间的广场吗?」 「是这样吗?」仁杰看着把前路堵得严实的墙,似乎并不觉得有问题。 「你没来过科博馆?」 「这是应该来过的地方吗?」 「我们小学的时候户外教学、和家人一起来什么的,每年都会来几次耶。学长你真的是台湾人吗?」 明萱看向晓梅寻求认同,晓梅也点点头。仁杰摆摆手。 「我只是不是台中人而已。如果是小时候,你和明豪也常常来吗?」 「嗯?」 明萱听到问题,想要张口却答不上话。她结结巴巴地开闔嘴唇几次,最后瞇起微笑。 「对呀,我们常常中午搭公车过来,在这里待一个下午。」 说完,明萱招呼仁杰继续前进。不知为什么,晓梅拉了拉她的手。 「晓梅,怎么了?」 「那是姐姐的东西吗?」 明萱和仁杰顺着晓梅手指的方向看去,两个人同时楞在原地。 明萱的判定骰——半月形的红色筊杯——被随意地丢在地上。 明萱看看筊杯,又看向仁杰,来回几次,依旧无法从震惊的情绪中平復过来。她捂起嘴巴。 「这是在异空间里会发生的事吗?」 「还不确定是你的筊杯吧?你先看你的判定骰还在不在。」 明萱放开晓梅的手,右手伸入口袋摸索。她吞了吞口水,捡起地上的筊杯,收回左边口袋。 「明萱,我们要小心一点。在这里没有判定骰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就算是这样也不用说出来。」 明萱低声抱怨着:「晦气。」重新牵起晓梅的手,左手则紧紧握着口袋里的筊杯,闷头往左手边走,结果走没两步就被仁杰按住肩膀。 才想挣脱,明萱看见仁杰的另一隻手矇着晓梅的眼睛。明萱抬头,眼前的场景让她心脏落了一拍。 走道左边是一个玻璃橱窗隔出的工作室。白净的空间里摆着满满的绘图用具。虽然工作台上零散地散佈着植物和昆虫的标本,置于工作台中央的画纸上描绘的图样,却是大片的鲜红肉色。 明萱用力吸气,气却吸不进肺里。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将晓梅面朝自己抱入怀中。 她希望晓梅永远都不用见到这幅景象。 因为工作室最深处,一个赤裸的男人如同解剖课的青蛙一般,敞开着腹腔被巨大的大头针钉在墙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