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生来就是一根筋的思考模式,完全不懂得转弯,经常把他弄得火冒三丈还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让他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 而且……他还意外的颇有顏伟的长辈缘呀! 才这么想着,穿着白色大褂的银发男子远远走了过来,半开玩笑地开口,「我说你父女俩,也别老是仗着小洋老实就这么欺负人。人要是真得倒楣起来,那是天意挡也挡不住的。」 「前辈。」司马昂被当眾这么打趣,脸色一下有些姍姍的,「我这是在和小洋师徒交流。」 「我也是在和你做师徒交流呀!」顏伟弯起嘴角,那笑得叫一个和蔼可亲,哪怕他怎么都不肯承认,但司马昂一身的本事可都是从他身上学来的,他可以不承认是他师父,却改变不了两人的师徒关係。 难得看自家老爸吃鱉的蓝若夏,捂着嘴躲在一旁偷偷地笑了起来,顏伟瞥了她一眼,却是啥也没说。做父亲的为老不尊,活该女儿取笑他。 摇摇头,他看向角落眼神清澈的少年,眸光中透出几分欣赏,这孩子的灵魂是他至今为止见过最乾净的,不管旁人怎么说都未曾心生半点怨懟,倒是挺难得的。 「顏法医,」李宇洋见对方看向自己,赶紧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儘管谁也没有明说,但他还是看出眼前这个男人和司马昂一家子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係。 「不要这么客气。」顏伟微微一笑道:「听说这次你是现场的目击者?可有吓着你了。」 鬼魂和活生生当场死亡的人,到底还是不同的。 「没事,」李宇洋飞快地否认,但随即皱了皱眉,「我当时只是觉得他的死因真的不太寻常而已。」 「你猜得没错,」顏伟压低音量,刻意不让其他在场的员警听见,「确实有很大可能鬼在抓交替,那尸体的手腕上,有一道普通人看不见的青紫色手印!」 「那我……」李宇洋没来由的头皮发麻,那个时候他是不只与学长四目对望,算不算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呢! 「别担心,一年也就一个名额,今年应该已经结束了。」顏伟拍拍他,说了一句不算安慰的安慰。 实在不是他冷血,而是这种抓交替的鬼,都是在阎王掛号领过牌子的,就连神佛也不得干涉。 「是吗?」李宇洋苦笑着,心里却有些不舒服,学长最后的那一眼,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要牢牢的把他记在脑中一般。 虽然照顏伟的说法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可他深深有种事情还未结束的感觉。 特别是学长死得很是凄惨。 他落地的时候,头先碰到了凸出的屋簷,以至于后脑杓的部分连皮带肉的都被刮了下来,接着又不偏不倚撞上了这几日因为施工临时搭建的铁架,身上同时穿过五六根铁条,才重重的落在地上。身上流下来的血,多到将底下的黄土都染成了红褐色。 当时有个胆大的同学偷偷跑去看了一眼,说那血水似乎隐隐匯流成了「言、身、寸」三个字。 当时还不觉得,现在想来却莫名地感到阴邪,也不知是那位抓交替的警卫在暗示警方自己姓「谢」,还是学长告诉他们自己死不瞑目要「讨身」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原因,他都衷心的期望事件能就此告一段落,或许有些对不起死去的学长,但这也算是他和那位亡者之间的累世因果。 不知是警局的阳气太重,还是李宇洋当真注定了就是要倒楣,偌大的警局里包含顏伟等人在内,竟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靠近停车场的窗户上,头下脚上的趴着一个人,双眼腥红的死死盯着李宇洋,后脑杓的部分露出了惨白的脑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