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老式吊扇转动时发出了呼哧声。 崔野望轻颤睫毛,视线落在她垂落在一侧的手上。 她皮肤很白,手腕纤细,带着一块银色链条看不出品牌的石英腕表。手背的皮肤很薄,淡青色的筋脉若隐若现,骨节分明,关节处并不凸出,椭圆形的甲床泛着健康的淡粉色。 她似乎不像别的女性那样爱美甲。 她总和别人不同。 ……他想不明白。 她怎么还能笑着问他,问他是不是不打算再看她。 如此直白的发问,让他不知所措,仿佛不给出答案就不肯罢休的样子,他只好缓缓抬头。可视线一与那双含着笑意的杏眼对视一秒,就迅速移开,这下不仅是耳廓,连面颊也泛着淡淡的绯色。 苏稚望着,在心里直呼老天爷。 太太太纯情了吧。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仿佛被欺负了一样。 她想表现出镇定的模样,可嘴角压了半天还是翘了起来。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那一头蓬松柔软的黑发,安抚:“好啦,只是小小的意外,别放在心上。”要不是他反应这么大,她都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崔野望身体一顿,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的确,只是个意外,是他反应太强烈了。 明知道她是为了打破尴尬而阐述事实,可听她说完,心情却反而开始低落。这突如其来的莫名情绪压得他有些难受,他也习惯了忍受,默了许久,轻轻的点了下头。 盛夏的夜色总来临的比以往要晚些。 晚饭结束,苏稚将多做的食物进行分装打包。 彼时,崔野望戴着手套正站在水槽前清洗碗筷。 她将保鲜盒放置在冰箱里,关上冰箱,对着他叮嘱道:“保鲜盒上我已经贴了标签,上面有保鲜时间,你要盯着点,注意别过了保质期。” 崔野望停下手上的动作,安静的听她讲话。 “后面几天店里要盘点,有些忙,可能没时间过来。” 她道:“你要记得按时吃饭。” 这是重点,苏稚可不希望两天后再见到他,他把她好不容易给养的几斤肉又给造没了。 窗外的天已彻底黑透,暖白的灯光照在玻璃上,如同镜子一般折射出两人的身影。她看他戴着手套的手伸进水槽里,拿起一碟油污的盘子,用打了洗洁精的清洁布抹去上面的油渍,然后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这样的反应落在苏稚眼里,生出几分落寞。 苏稚抿了下唇,没再说话。 崔野望关了水,将摘了手套搭在一旁的架子上沥水。 周遭安静,只有飞虫撞击玻璃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他循声看向窗外趴爬在玻璃窗面上的蛾蠓,这种飞蛾,往往遇到一些光亮,就扑棱棱得撞过来。 盯了片刻,才抬脚转身,却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 在方才冲洗碗碟时,他努力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水槽里绵密的泡沫及哗哗落下的水流声上。本以为她就那样交代完后离开,却在迈出厨房后,看到她还站在客厅内。 “你……” 他想问她怎么还没走。 可刚说出一个字,就觉得这样问似乎不对。 对比起他的犹疑,苏稚就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