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山河大地世间万物都跑来跟你说,你知道吗,其实某某喜欢你,也不及这个某某亲自站在你面前,亲口对你说上一句,我喜欢你。 霎时间,李又明一颗心变得无比柔软,笑意从眼角溢出,眉梢似要淌出蜜来。回首他与周晓艳,跳过了试探与暧昧,也几乎没有追逐与告白,在流言蜚语中直接躺平,就那样成为了「男女朋友」。像样的约会没有过,每次出去或见面,不是看书就是答疑,总之内容大于形式。如果李又明真去正儿八经地告个白,他估计会笑场,而周晓艳则会脸红失措落跑。 人心像是一口井,若真有情意上涌,或早或晚,井水终究会不经意的泼洒出来。就像周晓艳这样,无心快语,脱口而出。 李又明的手心忽然收紧,周晓艳指尖一痛,不禁抬头看向他。眼见李又明的目光由清明逐渐变得黏腻深邃,周晓艳方才意识到自己失了言,忙掩唇后退。通常只要周晓艳一分心,偷窥他数秒以上,李又明那贼呼呼的大脑雷达立刻就能捕捉到。要么就眼神凌厉瞪过来警告,要么就眯起眼睨她,眼神渐渐便成这样,化身猎豹攫住她的下巴上去就亲,根本不管周围有多少人。 但今天,李又明一心扑在那个电子玩具上,周晓艳先是偷偷看他,之后把题推一边明目张胆地看他,笔在纤细骨感的指尖转得上下翻飞地看他,直到把他忽闪忽闪的睫毛看成会飞的蝴蝶,他浑然不觉。 李又明听她支支吾吾地说完,笑得春光灿烂,拿掉她捂住嘴的手握住,生怕她憋着,“总之就是我不盯着你,你反倒浑身不自在是吧…”周晓艳不跟他开玩笑,“反正这事儿你自己想,成天抱着它玩,你还干不干别的了?” 李又明促狭一笑,“好~我不抱它了,抱你行不行?” “李又明!”周晓艳跺起了脚,连名带姓地喊他,寒冬腊月,脸颊硬是恼得通红,怒嗔,“光天化日的!你以后不许在人前动手动脚,也不许亲我!这离三中这么近,被人看到多不好!” 看周晓艳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李又明举手投降。之后一下子就文质彬彬了许多,连过马路都只是肩并肩,没有手牵手。但一投入下午的图书馆,周晓艳立马就后悔了。少了肌肤之亲的李又明好像内分泌失调,把平板往旁边一扔,不但自己秒变学霸模式,对周晓艳更是变本加厉魔鬼施压。散伙回学校之前,周晓艳看着比平时多出三分之一的「下周前作业」,欲哭无泪,暗自腹诽还不如不跟他说那些废话,逍遥地看美男子不好吗… 只能说周晓艳太天真。 李又明送她回学校,羽绒服的帽子立起来遮住了大半边脸,双手插袋也不知酷给谁看,距离安全,一路无言。离校门还有好远,周晓艳便停下脚步准备道别。那人口头没有不满,只是忽然一个近身,给她捂上了羽绒服的帽子。周晓艳一怔,自顾自说了一声“我不冷”。孰料下一秒,李又明猛地将她往怀中一带,整张脸被按进了他宽大的羽绒服里。李又明右手扣住她后脑的羽绒帽不许她躲,左手箍住她的下颌,迈步欺身上前,双唇紧紧锁住了她的唇。 经历了之后亲吻,周晓艳方才相信,那日在古籍书架下,确实是李又明的初吻。因为之后他再亲她,越来越咸湿,越来越恣意。仗着两个人的脸小,一切都藏在宽松的帽子下。天地忽然昏暗,耳边汽车轰鸣,周晓艳内心的喧嚣一片。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其中不少是穿着三中校服的同学,她不敢用力挣扎,唯恐露出脸来。也怕闹出动静,别人以为是李又明用强。惊慌失措,心如擂鼓,周晓艳唯有双手握拳挡在胸口,盼着李又明清醒一点。 可李又明怎么不清醒?他清醒得很,他算准了周晓艳的不敢。沿着她的唇线,轻轻地咬,慢慢地吮,啜下她口中的甘甜与呜咽,舌尖来回扫荡她的舌根,辗转缠绵。连帽里空间狭小逼仄,李又明又夺了周晓艳的空气,低低的喘息渐渐化成声声嘤咛,溢出他们的唇角,春色无边。 就在周晓艳头昏脑胀,眼前一片眩晕时,李又明松开了她的唇,却不放开她的人。双唇探到她的左耳边,贴着她半边红透的耳根,声音低沉魅惑,却浸透不满和危险,“让人知道怎么了?我不能让人知道?让不让我亲?” 周晓艳一口气慢慢匀上来,抬头试图挣脱他的桎梏,可是哪里挪得开。头刚刚偏出去一点,李又明手上一用力,双唇又被转回原位,紧接着,又是一个吻。 李又明吻得投入,吻得认真,吻得不急不缓,仿佛只有这样亲下去才能找到正确答案。双唇早已红肿灼热,等他终于再次暂停,周晓艳侧脸软软地埋进他的颈窝,紧握的掌心早已化开,攀到他身前,溃不成军,“让…让还不行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