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呢,切萨雷。醒醒,快醒醒吧。” 有人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唤着,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哑了,还夹杂着些许哭腔,甚至切萨雷觉得脸颊上有人用手轻轻打着他。他一皱眉,不知道是哪里受了伤,有些疼。 “疼……” 他小声呢喃着,却又像是个从未如此做过的孩子,想要放下所有的自尊和身为骑士长的骄傲,至少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撒一撒娇。 “好疼……” “哪里疼?”果不其然女人的声音变得焦虑起来,方才还在拍着他脸颊的手变成了轻揉,“切萨雷,你哪里疼?” 他叹了口气,心想她果然还是挺好骗的……便皱着眉头往她的方向凑了凑,“曲拂儿……”他轻声说,感受到那个人因为听到自己叫她的名字而微微的僵直,忽而啊,整个身心都好似浸泡着一池春水,温暖而荡漾。“我哪里都疼……”他试图睁开眼睛,可是亮光太刺眼,于是他又闭上,只是依稀看见个红色的轮廓,他心满意足—— “曲拂儿,你能不能抱抱我?”他便趁机提出那些无礼的要求。 反正他知道,此刻无论是死是活,是在天堂还是地狱,他都无所谓了。 她就在这,就在自己身边,一切足矣。 他将永远臣服于她。 曲拂儿叹了口气,她四下望着,有些烦躁的想怎么才能让发热的切萨雷舒服一些——而更为重要的,是此刻正卧在山洞不远处的白鹏,因为失血过多,此刻格外虚弱的伏在地上。 来不及想些有的没的,甚至她曾经百转千折纠结好久如何面对切萨雷的念头此刻都化为乌有,比起那些有的没的东西,如何活下去并且逃出这片林子,才是更重要的事。 曲拂儿撕掉身上复杂的裙绦子,捧来附近的积雪,白鹏身上的箭簇被她用刀子挖了出来,那只傲慢的狮鹫嗷嗷嘶鸣,本想张开翅膀吓唬那个女人一下,却因为看见那女人眼中不置可否坚毅的光而乖乖闭了嘴——毕竟她是主人的女人,它选择乖巧听之任之。 曲拂儿拍拍白鹏的身子,赞许它真勇敢。 雪水化了打湿了裙布,曲拂儿小心翼翼擦拭着白鹏的伤口,白鹏却用鸟喙轻轻顶着她的手——这个无知的人类女人,她一定不懂狮鹫会自己舔舐伤口。曲拂儿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两步,就看见白鹏扭头用鸟喙梳理着凌乱的皮毛,伸出舌头将伤口上的血污舔净。 她有些纳闷的自言自语,“不需要我帮你吗?” 可是白鹏却好似听懂一样,嘶鸣一声算是回应——甚至还有些许嘲讽的意味。 狮鹫便是如此骄傲的生物,曲拂儿亲不自禁想起很久以前她从明夏逃回到卡斯法尼亚大陆时,曾经在那个山洞里,白鹏是如何张牙舞爪吓唬自己那匹可怜的驼马。 不愧是切萨雷的坐骑呢,曲拂儿心想,却意外轻声笑了起来,连同她自己都感到些许意外。 “唔……水……” 男人的呻吟声响起了,曲拂儿连忙用裙布包了另外一块儿雪块,她醒来之后便看见自己身边一脸灰的切萨雷,大概是因为吸了林火燃烧时的烟,切萨雷没多久便开始发热。他用一种格外固执的姿势抱着自己——那是曲拂儿醒来时发现的,而在切萨雷的身上,有被火燎到的伤口。 她连忙将裙布按压在切萨雷的口鼻处,于是男人猛烈的咳嗽起来,曲拂儿有些慌乱,害怕他是被林火伤到内里,可是还好,并没有污血被咳出来。 她听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