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他们还住在一起的时候,小瑜爸爸也常弹给他们听,何立凯跟着学过一点基础,但是小瑜爸爸并没有那么喜欢他儿子学钢琴,后来家里那台钢琴也因为他们搬出去而丢了。 这时他的心境忽然像回到小时候,软软可爱的凯凯又像他的哥哥包容他的无理取闹、又像他的弟弟怕生又黏人──后面才他妈的不是他的错觉呢! 算了,何立凯从小一直是这副德性,自己跟他计较什么呢。悄悄的走远给自家老爸打通电话,表示他们晚点会自行过去。 再回来时,音乐教室多了几个学长,手持棒球棍,把何立凯踩在地上。 「瞪什么,现在那个龚伯伦也不理你,还跩什么?去跟老师告状啊,我们才不怕那些人咧。」 「喜欢弹钢琴是不是?挺有气质的吗,难道龚伯伦喜欢这种调调喔?」其中一人抓住他细细软软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其实你挺可爱的,跟学长们玩玩怎么样?以后班上同学就不会欺负你了。」 何立凯抗拒的挣扎,球棒又朝他的手腕重重敲下去。「人家都不要你了还在自以为清高。」 「欸,我看电视说把手韧带切断了,以后就不能弹琴了,我们来切切看?」另外一人咖咖咖的把美工刀滑出来。「虽然我不知道韧带长在哪里啦,但是知道这边割下去,你大概会被当作割腕自杀吧。」 他觉得这群疯子真的有可能这么做,怕得全身发软,眼泪差一点夺眶而出。 龚伯伦在教室外一拳打碎玻璃窗,隔着外套抓起一大块玻璃碎片做武器。「你们对他做什么?」 「……」大大,那是音乐教室加厚的隔音玻璃,不是普通教室的普通玻璃啊!「没、没事啦,我们先走了。」 「要不要我教你们韧带的位置?」龚伯伦举起自己的手,锐利的玻璃边缘在上面划出一条浅浅的红痕。「这边是韧带,这边是动脉,你们知道要怎么像才可以按自己的喜好造成伤害吗?言教不如身教,我来指点你们吗?」 「不不不用了……」几位虽然贵为学长,却被小一届的学弟吓得皮皮挫,逃走时争先恐后的挤着小门。 龚伯伦还没开口,何立凯从地板坐起,垂下头用生平最大的音量破口大骂。「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才会遇到这些事情,都是你我才会被欺负,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玻璃丢到一边,龚伯伦无奈地坐下,心不在焉的拉起他的双手检查,有鞋印、有殴痕,在白净的皮肤上特别惨不忍睹。「没事吧?」 「我讨厌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黑白分明的瞳孔满是复杂的情绪,困惑地看向龚伯伦。 「虽然你机车了点,可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人。」不只是同学、不只是小弟、或许更不只是朋友,他读书少,一时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词。「今天我救了你的这双手,以后算归我了,我要你继续弹琴给我听,我这双手就帮你把打烂所有的坏人,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的。」 没人敢欺负的凯猫,毛球的这双手也没什么鸟用了。 间着没事的他没有钢琴的天分,但是节奏感意外不错,经由凯猫的钢琴老师建议,他转而学习打击,莫名其妙打出了兴趣。 日正当中,作息不正常的大学生被太阳晒得难受,才捨得脱离梦乡。 「凯凯,弹首早安曲吧,我想听。」 「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