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晚饭还是一样由谢先生去外头买便当回来。 用餐过后,一家人并没有像前两天那样各自回房,而是和以前一样坐在客厅里。儘管彼此之间没有交谈,只是静静地看着电视节目,但是天朗还是觉得这也算是恢復的现象。 在剧集结束的时候,谢太太转头问了问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儿子, 「天朗,你明天会回学校是吗?」 原本在翻閲杂志的天朗立刻回答, 「是啊。」 他只能祈祷记忆的混乱不包括课业,否则就完了。 聼后,谢太太稍微停顿了一会儿,説道, 「我明天会回去花店帮忙,不过会和平常一样回来准备晚餐。」 听到谢太太这么说,天朗和父亲几乎同时回答, 「我会回来吃晚餐。」 两人齐声説完,心照不宣地对看了一眼。 自从天宇过世之后,谢太太唯一亲自下厨的一餐,就是今天为了祭拜天宇所准备的那一餐。难得她愿意再次为两人下厨,他们怎么能不捧场? 谢太太看穿丈夫和儿子的想法,淡淡的笑意在脸上浮现…… 由于大家明天都要早起,不到十一点鐘,他们就熄灯去休息了。 进了房间,天朗虽然躺在床上,却完全没有睡意。 他闭上眼睛,侧耳倾听街上车辆驶过的声音,还有树叶随风摇曳的沙沙声。 独自一个人的夜晚,他还没有习惯。 打从出生那天起,他们两兄弟就不曾分开过。 无论国小、国中,甚至上了理工学院,两人都一直就读同样的学校,选修同样科目,参加同样的活动。因此露营也好,集训也罢,两人都是一起去的。就算只有其中一个获选出国比赛,另一个都会陪着一起去。 每个晚上,两兄弟总是一边説话,一边沉沉睡去,独自面对如此寧静的夜晚,让天朗无所适从。 虽然感觉已经躺下来好久了,闭上双眼的天朗还是没有倦意,辗转反侧的他感觉脑袋依旧十分清醒。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有一丁点儿的睡意呢? 就在这时,他的耳际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呢喃。 声音轻得几乎聼不见,但是熟悉无比的嗓音却贯穿他的双耳。 「你要好好活着噢。」 那个声音和自己的完全一样,就算轻得像蚊子飞过般,但是天朗还是听见了。但是他很肯定,绝对不是自言自语。 于是,他猛然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 虽然房里的照明只有墻上发出微弱光线的夜光灯,但是还是足以让天朗清楚看见眼前的自己! 是的,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距离自己的脸不到十公分的地方。 他很确定床的上方绝对没有镜子之类可以映照出自己的东西。而且对方的发型和自己一样是金色长刘海,右耳上还戴着七个银色耳环。 「天……朗!?」 他直觉地称呼眼前的人,却无法理解为何叫出的是自己的名字? 飘浮在他上方的人似乎对于他会发现自己感到惊恐不已,一溜烟似地转身就要飞走。 躺在床上的天朗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却下意识地伸手要捉住对方。 奇妙的事情在那一刻发生了。 捉住对方的同时,他居然感觉到自己离开了躯体! 正确地说,随着那人的逃离,捉住他的天朗发现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肉体,跟着飘浮在半空之中! 看到惊慌失措的他们,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从暗处飞了出来,伸出左手掐着脱离躯体的灵魂。 被掐住脖子的他无法使出力气,不得不松手让之前捉到的人逃走。就在这是,另一个穿着白色斗篷的人突然出现了。 看不清楚掐住自己喉头的人长得什么样子,天朗只听到白衣人説道, 「都叫你不要靠那么近了,你居然还跟他説话?」 站在白衣人身边,和天朗有着相同脸孔的男生却开朗地説道, 「我怎么知道他会听到,甚至于还能看得见我?真不愧是我的双胞胎。」 那种调皮的神情正是谢天朗的註册商标。 被黑衣人硬生生捉住的那个灵魂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被黑衣人用力捉住并往躺在床上的身躯压下去,让他完全陷入混乱状态。 当灵魂完整地依附在肉体上之后,他立刻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惊慌地看着突然闯入房里的怪异三人组。 察觉到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