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的时候组长带头下班,“今天就先这样吧,大家辛苦了。” 谢雨宁手头上还剩下最后一点数据,做完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安娜拎包打卡,“腿麻了。” “我得上个洗手间。” “一起。” 一忙起来吧就连上厕所的功夫都没有。 踏出公司大门,夜里的商务区依然灯光璀璨,就连天空都是荧光的。 如今谢雨宁的心态已经好了很多,她盘算了一下时间,十一点前能到家了,洗个澡,吹个头发,十二点之前睡觉,明天接着干,只要甲方好搞,大概艰苦半个月吧。 她只能感叹赚钱不容易呀。 这么晚了地铁经过商业区还是不断地有人上来,大家都是一脸疲态,有个精明干练的女士端着笔记本走进来,耳朵里塞着耳机在与人通话,车厢轰隆隆地摇晃,刚一停稳就皱着眉走出车厢坐在长椅边,飞快地敲击着键盘,直到列车再开动,她还在忙碌地与电话那头进行沟通。 大家对此都习以为常了,谢雨宁庆幸今晚能在坐到位置,她微微地活动脚尖,减轻一下腿部疲劳,身体越是体力流失,脑子越是会不受控制,工作半年来思考的人生思考哲学比她寒窗十年多了不知道几倍了,“生存或是生活,有得选吗?” 这个问题只能交给时间来解决,时间一到,她的精神和身体总归会习惯,或者崩溃,届时便能开启新生活了吧。 大城市的郊区也是小城市望尘莫及的热闹,她走着长长的楼梯上来,活动一下在办公室僵坐一天的肢体,明亮灯管遍布在钢筋水泥的屋顶,一方小小的出口,昭告着她一天的结束。 这里没有她的家,只有那个租来的小屋,她需要短暂地放空一下身体和头脑,明天太阳继续升起,一切如旧。 “姐。” 迟越高大而沉默地站在出口处,而她径直从他身边路过,甚至连一个余光都没有注意到他,缓了一路依然没办法在下班后调整好自己麻木的精神,尤其是她今天很累,琐事缠身,脑袋里简直装满了浆糊,浑浑噩噩,根本注意不到身边有人。 “——谢雨宁。” 听到了名字她才有反应,脑子慢了不止半拍,“阿越……” 对呀,迟越来了。 “累了吧。”迟越接过她的小包,她还呆呆的呢。 “你吃过饭了吗?”她渐渐找回舌头。 “吃了。”他点头,“那你呢。” “吃了盒饭。” 傍晚下过雨,马路边的积水反光,谢雨宁走在路沿上像走独木桥,街边的还开着不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