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凄凄划过他的肌肤,骨子窜起寒意。 那夜的雨,依旧刺骨铭心。 宛若置身飞雪中,白茫遮掩了视线,凛冽朔风刺疼了神经,最终盼不来霽雨初晴。 凛冬长夜,再也迎不来春日桃开。 温朔才刚开门,就听到床边传来几声闷哼,赶紧快步上前。 只见徐究东额上佈满细薄汗珠,眉头紧蹙似乎很难受。 「究东醒醒,哪里不舒服吗?」温朔着急喊他。 听到了温朔的叫唤,徐究东缓缓睁开眸子,茫然望他半晌,不确定的喊了声,「温朔?」 「是我,你怎么了?做恶梦吗?还是头疼?」温朔将手背贴在他的额上,眼神满是关切担忧。 徐究东依然没有回应,他静静凝望温朔的面容,本想瞧个仔细却渐渐变得模糊。 温朔先是愣了下,接着慌张的替他擦去落下的泪水,「怎么哭了?很难受吗?」 徐究东摇头,推开他的手,翻了个身将自己埋入被子里,不再搭理温朔。 但颤动的肩膀,掩盖不了他的无声啜泣。 「究东,你究竟是怎么了」温朔见他如此心不自觉的揪起,好声好气的安慰,「别哭了。」 过了半晌,徐究东总算缓住了高涨的情绪,但他依旧没移动半分,只闷声说了句,「你回去吧。」 「你还在发烧,我不可能丢你一人在家,这样沁姨会担心。」温朔微皱眉,怎么哭完第一句话就这么不讨喜。 「回去,我不需要你的照顾。」徐究东带着哭腔,低吼出声。 温朔见他如此,儘管有些不悦,却依然耐着性子哄,「这种时候就别再任性,我们下去吃中餐好吗?」 徐究东闻言愤愤将被子掀开,坐起身子冷眼覷他,「我就是这么任性妄为的一个人,你不喜欢就别理我。」 温朔怔怔望他,顿时间无言以对。 包容有限度,容忍亦有极限,温朔责备过往的自己,是不是将人宠过头,养成了现在的无法无天,很气人。 「说的也是,怪不得会去做淋雨这种傻事。」温朔淡声讽刺,面上却是瞧不出任何一点慍色,平静的很。 相较之下,徐究东更显得不可理喻。 「我淋雨发高烧是我的事,我傻也是我的事,反正你已不在乎我了,那还用得着你管吗?」 徐究东虚弱骂着,嗓音沙哑双目通红,瞧着挺可怜,温朔愣是想气也气不来了。 念在他是病人也好,念在他昨晚像傻瓜一样淋雨一夜也好,温朔那不悦的情绪,在瞧见了他憔悴的那一面后顿时烟消云散。 「你说什么都好,你想怎么吵都之后再说,总之先下楼把粥吃了,把鸡汤喝了,接着吃药休息,别辜负了我们关切你的心意,好吗?」 温朔抬手揉了揉他那头凌乱的黑发,像哄孩子一般的温柔以待。 徐究东咬紧下唇,瞪着温朔半晌,才拍开他的手逕自下床。 因发高烧加上进食少,徐究东脚才刚踏地,差些跌坐下去。 温朔眼明手快的扶住他虚软的身子,轻蹙眉,「小心点,别摔着了。」 徐究东想推开他,无奈没力气只得任由他搀扶进浴室。 「需要我帮你吗?」温朔倒是问的挺认真。 「不用。」徐究东用力关上浴室门,脸上一阵燥热。 太丢脸了。 温朔不自觉地勾起唇角,靠在墙上等待。 徐究东平时耍起任性很欠揍,但生病时的任性却莫名多了几分可爱。 只不过病的太虚弱,瞧着仍感到心疼。 等了一会儿,徐究东才寒着脸打开门,温朔欲再去扶他,被他拒绝。 「我想去冲澡,等等下楼。」 温朔跟着他进房,坐至床沿道:「好,我在这里等你。」 徐究东愣了下,垂首拿换洗衣物,低声说了句,「随便你。」 话方落,他起身快步离开房间进入浴室。 将发烧流汗產生的黏腻感冲洗乾净后,徐究东才心满意足的回到房里。 一见到温朔,神情又恢復冷淡。 温朔听到他的脚步声,放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