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气温越来越低,而我也早就步入了三十。 那之后又过了一个多月,一切都没有改变,变的就只有天气跟我的年纪,还有开始稍微更像我自己了,原本的陆谊琦。 在去上班前我会先来开店,等智恩或是其他员工来接手我才会出门去查案。 「谊琦姐!两杯拿铁,一杯冰的无糖,另外一杯多糖热的。」 我看着拿着安全帽走进来的涵瑜,先冲咖啡再去收钱,「另外一杯是允湘的?」 「是啊,就那隻蚂蚁喝那么甜。」涵瑜穿着便服外套,底下是高中制服,「今天十七没有来啊?」 「病了,在医院治疗。」讲到十七我头就有些痛,平常总是很有活力的,突然不吃不喝,带去医院才发现生病,「牠也老了。」 「十七到底几岁了啊?」 「我二十岁的时候捡到牠,那时候检查是一岁多,所以现在也有十一岁了吧。」我把咖啡装好递给了涵瑜,「对了,我一直想问,你是怎么知道允湘跳河的?」 今天涵瑜比平常还要早来,刚好有时间可以间聊。 「……我那天看她手机定位停在河边很久,觉得不妙就补习结束后追过去,然后看到你救她。」 「那你怎么不跟我们走?」 「她看到我会更难堪吧?毕竟我早就跟她说过她告白的那个人对每个人都很好,失败后我还嘲笑当安慰的激她……反正我不敢啦,我怕她真的给我跳下去。」涵瑜抓了抓头,突然啊了一声,「对了,我还没谢谢谊琦姐,谢谢你教训那个白痴。」 「也不算教训啦,是她自己想开的。」我再多弄了一份三明治,「给,考生多吃点补充脑力。」 「哇!谢谢姐!」 智恩大概一小时后到店里,讲了一些要工读生处理的杂事后我就先出门上班了。 我今天要抓一个毒贩。 我在厢型车里看着警员身上的随身镜头,手机突然来了讯息,是兽医院,跟我说十七没有撑过去。 「陆检,你还好吗?」 「……很好。」我大概知道是我身上的低气压吓到车上的鑑识人员了,「时间,上午十一点三十八分,准备攻坚。」 看着嫌犯进门后三分鐘,确认了现场部署状况,攻坚。 一整个制毒实验室,就藏在酒店的房间里。 我看着鑑识人员忙碌,又看向了一旁正在被带走的毒贩们,「陆检,这是名单。」 接过名单,我赫然发现一个眼熟的名字在上面,「余子航?帮我带过来。」 余子航被带到我面前,他整个人很高,但是几乎没什么肌肉,勉强说是皮包骨吧,眼窝也深的吓人,「前科累累啊,上游是谁?说出来考虑减刑。」 「呸!」 我歪头躲掉余子航吐出来的口水,又让刑警把人带走,一旁突然有了骚动,一个看上去身体还没像余子航那样弱不禁风的男生夺门而出,我拿出了前阵子买的的bb枪,对着那个男生的脚射。 「干!」男生猛然跪地,还咒骂了一声,有人上去制住他,我则把枪收好,注意到了身边警员的眼光,「干嘛?我又没配枪,而且这东西又不会死人。」 「陆检,你今天心情是不是真的不太好?」 「而且陆检你平常不是都不管嫌疑人有没有武器直接跑过去用擒拿术制伏人家的吗?今天居然用了那么安全的方式,陆检你真的没事吗?」 「就是!而且陆检带队时不都有些衝动吗?今天竟然等全部都安定才进来现场,陆检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不想上班啊?现在年轻人怎么说的?厌世?」 「说这些干嘛?快点准备把人带回局里啊!」我抱着胸口,没好气的说着,「这隻大鱼等那么久,你们都还不想收工啊?」 或许是难得被骂,大家的动作快了很多。 我之前到底多不常发脾气啊?被一群人吐槽成这样。 喔,因为阿辛真的生气都不会表现出来,被吐槽也不会生气,我就会展现暴力的一面了,姿瑄跟阿辛是最大受害者。 回到办公室,还要等笔录跟检验报告,我又开始在追另外一起案子,是暴力案,这个倒是笔录跟检验报告都有,可以写起诉书了。 我的私人手机突然亮起来,是姿瑄。 她不会没事打电话给我。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如果阿辛怎么了麻烦你晚点再跟我说。」 「早安,陆大检察官。」 我的思绪突然飘到了某个不存在的未来,一个早上,我依偎在某个熟悉的怀里,抱着我的人醒来,用的是慵懒又温柔的语气跟我问早。 看来那个未来就在不远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