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迷迷糊糊看向前方,尚未反应过来。 车内,安然守在兔子身旁,蓬松狐尾轻柔的将兔子包覆在内。这两日宋千松按时进来给二位伤患行针把脉,宋千松讶异于兔子的恢復力,也震惊于万能丹的效用,竟将奄奄一息的兔子从阎王殿前拉了回来。 宋千松不晓得,但他们几人心知肚明,兔子能够保住性命其实是因为她体内寄宿着血蛊。血蛊护主,共存相依,不巧,兔子这误打误撞,因祸得福,让自己渡过一劫。 安然伸手抚上兔子的眉梢,细细描摹着她脸的轮廓。万能丹效力再强也不至于能够将脏器修补回来,必定是有其他原因在,安然思来復去,将先前种种发生的事情,仔细串联去想,唯有兔子染上了血蛊的可能性为大,否则当初他们在墓穴中,兔子何故能够不受尸人攻击?但安然想不透,兔子是怎么染上血蛊的? 她将指尖下移,顺着兔子发白的唇,一路向下,滑过下顎,脖子,探入那松散的衣口,至于心口上,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安然心中才稍有安慰,兔子还活着,这并不是梦。 安然俯身在兔子唇边,轻轻碰触了一下。凌天抱臂守在宋千波身边,不经意撞见安然的举动,他愣了一瞬,又觉非礼勿视,赶紧将眼睛闭上,装作甚么也没看见。 外面传来一道惊呼声,安然如梦初醒,她猛地抬头看向窗外,景物变幻快速,马车渐渐走上石子路面,他们这是进到云阳县的地界了。 凌天闻声,也好奇地睁眼去看,安然正好转头回来,两人视线撞到一处,方才安然偷亲兔子一事被凌天撞见,他尷尬的轻咳了一声,眼神闪躲。 凌天得到了天大的八卦无人倾诉,心里乱糟糟的,他在车厢里待不住,便跑到外面与萧渊挤在一起,安然看着他慌乱跑出去,面露困惑。 安然收回目光,再低头去看兔子时,兔子眼皮微微一动,在安然惊措的注视下,缓缓睁开眉目。 被柔软的狐毛包裹着,兔子犹如身在云端,要不是体内到处疼的厉害,她还想闭目歇息一番,可无奈她实在是太疼了,忍不住出声泣鸣。 兔子朝安然伸手,安然倾身靠过去,兔子双臂抱着安然的背,细声哭诉着,「安然,我好疼...浑身像是被撕裂掏空,又被胡乱挤压在一处,那痛楚伴随着心脏跳动,一抽一抽的在疼...」兔子是个坚毅的人,耐性极高。既然她眼下觉得难忍,那定是相当难受了。 安然就着姿势,在兔子额上落下一吻,轻声安慰她,「芯妤,你再忍一忍,我们就要入云阳城了,到时我去药舖採买一些止疼药,你且吃下,便不疼了。」兔子含糊的应声,安然在旁宽慰她,不过片刻,兔子似是不敌痛意,再次昏睡过去。 入城前,花惜晴将掛在车簷上的杰作取下来,狐狸呼吸微弱,已无馀力挣扎,牠睁着眉目垂死瞪着宋千松,宋千松心想眼不见为净,便将牠塞进布包里带着走。 他们寻了一间客栈落脚,华灯初上,萧渊和花惜晴留在房中顾前顾后,夏嵐和安然上药房抓药,宋千松逮着机会要逃,正好被去楼下提热水上楼的凌天撞见,他立马被拿下。 宋千松被五花大绑弃置一旁,萧渊蹲在他面前,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他,「大伯,您做甚么跑呀?您是我们恩人,我们都还没给您报恩答谢呢。」 宋千松哪里敢要这群人的答谢,他拼命摇头,「小兄弟客气了,救人之事本是我等医者,青鸟族职责所在。我...我想着还有急事,耽误不得,小兄弟,不如你们便将我放了吧?」 萧渊就只看着他微笑,并不动作。那边凌天要给宋千波换衣服,青鸟待在宋千波身侧不肯走,凌天将萧渊喊来,萧渊哎了一声,随传随到。 凌天说,「萧渊,这小鸟待在这里会妨碍宋千波休息,你将牠带走罢。记住,牠甚得宋千波喜爱,你必须好生照顾牠。」 萧渊点头,「我晓得了,师父。」说罢,萧渊将青鸟捉住,转身离开,离去前,他不忘把宋千松一併带走,以免打扰凌天和宋千波休息。 凌天在床边静立一阵子,他目光落在床上那人的面庞上,不晓得在想甚么。片刻后,他才转身走到门口,仔细地,将房门落锁。 他返身回来,行走间,他扯下外袍,衣物沿路散落一地,他赤裸着身体倾身上床。床幔被他拉下,看不清床上发生了甚么,只见一阵白雾瀰漫,青绿色的蛇尾悬在床沿,一点点往内攀爬进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