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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征台湾 决战北线尾


罕见,而在铁人部队的后方,则是八百名混杂着少数弓弩手的步兵部队。

    佩得尔的视线始终落在第二线部队之中,一位身披银鎧白盔、背掛红色披风的敌军将领,鎧甲虽然不及铁甲武士耀眼,但在朝阳的映照之下,闪烁着银亮白光,在步兵当中仍是格外显目。

    (那人想必是敌军指挥官了。)

    佩得尔发现这名敌军将领竟然将军队佈阵在紧邻海岸的沙滩上,背靠着海、面朝热兰遮城的方向一字排开。佩得尔顿时觉得可笑,如此佈阵,一旦溃败,全军将陷入后无退路的死地。

    佩得尔的战略是先以骑兵衝破敌方铁甲武士的防线,然后再以火枪队向后方步兵射击。至于自己则始终以斩杀那名敌方将领为唯一目标。

    战争开始,佩得尔一声令下,骑兵队以势如破竹之势向前衝杀,骏马铁蹄踢起阵阵海砂,火枪队则跟在骑兵之后井然有序地列队行进。陈泽的铁甲武士则坚守防御阵线,准备迎接双方的第一波衝击。

    但下一刻战事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佩得尔的预料。

    就在荷兰骑兵队衝抵敌方阵地之前,两侧平坦空旷的砂原突然翻扬起漫天尘砂,骑兵连人带马纷纷拐折扑倒。数百名手持籐牌与大刀的武士,像鬼魅般突然出现在荷兰骑兵队的两旁,压低身体、持籐牌护身,再以手中大刀专砍马脚。

    原来这是郑成功的另一支精锐部队「籐牌军」。陈泽将五百名籐牌军埋伏于铁人部队前方左右两侧,趴伏在地并以籐牌遮掩身体,再将海砂覆盖藤牌之上,待敌方骑兵一到,即翻身而出、砍磔马脚。

    第一波战事失利,佩得尔惊讶之馀,立即向火枪队下达命令,在敌方一进入火绳枪的射程范围之内,即刻开火射击。

    只是第二波攻击的结果,仍然不如佩得尔的预期。火枪队的砲火并未使陈泽军队溃散,训练有素的郑成功士兵似乎不畏惧死亡,前方士兵倒地,后方士兵马上如潮涌般前仆后继递补上来。当时的火绳枪在击发后,必须花费一定的时间才能再装填上弹药,陈泽军以铁人部队为掩护,就像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坦克掩护步兵一样,很快地拉近了与荷兰火枪队的距离。

    双方距离一进入弓弩的射程范围内,郑军开始引弓回击,发射速度较快的弓弩使得火枪射程远的优势尽失。而当双方再拉进到短兵相接的距离时,火枪面对刀剑就完全处于劣势了。

    荷兰士兵被迫放弃火枪,纷纷拔出佩刀与敌人进行肉搏,但那批铁人部队却是刀枪不入、所向披靡。这一战,铁人部队将左右战局。

    佩得尔的部队遭到层层包围,此时他终于明白那名敌军将领如此佈阵的用意了,一来是激发将士背水一战的勇气,二来则多少存在诱敌的意味。陈泽一开始就不打算坚守,而是想要诱敌决一死战。

    骑在马上的佩得尔抡刀左砍右刺,胯下的坐骑却突然跪倒在地,将佩得尔摔落马背。

    「队长!我们死定了,该怎么办?」

    面对有如浪涛汹涌而来的敌军,一名荷兰士兵颤抖着声音请示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佩得尔,但听起来却像是在央求佩得尔拯救他们,惊恐与惧怕全写在那名士兵脸上。

    「稳住!不要慌!敌人的铁人部队与一般步兵交杂,随我朝铁人士兵部署较为稀疏的方向衝杀。」佩得尔大喊。

    面对两波进攻皆以失败收场,佩得尔即使深陷敌阵,自己的坐骑也被铁人的斩马大刀砍成了两半,身经百战的他仍然没有显现丝毫畏惧与慌乱的神色。佩得尔心知在被敌方军队包围的情况下,自己只要显露出一丝的畏惧与慌乱,己方士兵的士气将会一洩千里,遭受全军覆没的命运。

    佩得尔本该想办法带领残馀部队杀出一条血路,但他突然念头一转,将目光聚焦到了敌方将领陈泽身上,心里想只要能一击斩杀这名将领,就能一挫敌军士气,荷兰军才有衝出重围的机会。

    因此佩得尔并没有按照原定战略带领部下远离战场,反倒是奋不顾身地朝敌阵中心衝去。

    就在此时,佩得尔眼角馀光瞥见左侧一个赤红色虎纹铁面,银白金属的亮光一闪入眼,一个铁甲武士高举着斩马刀正欲劈下。斩马刀的刀身在刺眼逆光之下,眼里看来虽是暗淡,但在佩得尔心里却亮得足以夺人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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