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看着男人脸上诚挚无比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 “拜托,什么年代了,现在可不流行什么纯情小白花了。”斯年回想起那夜的旖旎,“再说,你又不是什么处男,哪来的脸想让我负责?” 她的话冷酷无情,撕碎了景岑最后的体面。 景岑面如菜色,哑口无言。 斯年有些不耐,修长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方向盘,她知道自己的话或许是有些过分,可她只想远离这尴尬的处境。和敌人的朋友打了炮,谁懂?像吃了苍蝇一样让人反胃。不过有一说一,她并不讨厌眼前的男人,只是谁让他这么倒霉,偏偏是陈慕东的朋友,倘若没有这层关系,说不定俩人可以成为长期的床伴,毕竟她对那晚男人的表现还算满意。 景岑讪讪的拿出一张名片放在中控台上,沉默的下了车,目送着女人离开。女人的话萦绕在他脑中,割裂着他的心脏,原来她如此在意,可是他并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倘若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定会守身如玉,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献给她。 斯年透过后视镜,看着失魂落魄的男人慢慢缩成一个小黑点。她想起男人的窘迫与难堪,心中有些不大爽利,脚下的油门越踩越重,飞奔离开。 斯年一打开大门,便闻到香甜的番茄味,一阵一阵的从厨房飘出。她好奇的走过去,却在开放式的厨房里看到一脸专注的渭北,他正将刚切好的番茄块倒入煮沸的锅中。看到是斯年回来了,他干净的脸庞上浮起笑意,赶忙在毛巾上擦干净手,指尖快速的在手机屏幕上点着,然后迫不及待的拿给斯年看。 “我做了你喜欢吃的番茄龙利鱼和糖醋小排” 渭北满脸期待,像个邀功的小孩,指了指桌台上的小锅。 人在异国十年,还有人记得自己的偏好,说不动容是假的。记忆里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再次浮现,跨过漫长的时间,与眼前的男人重合。一瞬间的失神,斯年像是回到十五岁那年,无助的抱着清瘦的少年。他身上的味道还是那样好闻,是洗衣液的淡淡清香。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渭北慌了神,一头雾水的他以为斯年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如同小时候一样,手掌轻轻地落在她的脊背上,沉默的安抚她。 他想起小时候,由于斯年家庭的原因,附近的孩子不愿意带她玩,只有自己像个忠诚的骑士,任凭她调遣。大人们都道渭北善良懂事,陪着孤零零的斯年。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是斯年照顾着残疾的自己。只有她不嫌弃他聋哑,只有她会对着他笑得灿若星河,只有她当自己是个正常人。她说,“渭北哥哥只是不擅长说话,就像我不擅长学习一样。”,她说,“渭北哥哥可厉害了,每次都能考第一?,是院子里最厉害的人。”,她不曾因为他的缺陷而看轻他,不曾将他视为怪物。她像是二十四小时发热的太阳,不断的给予他温暖。 “啪—”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怀中的女孩也抽离而去。 暮东进来时只看到呆立着的哥哥,悬在空中的手看着十分怪异。 “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