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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作


。”

    “欸,欸老奴晓得了。”这哥儿出去了半年变了太多了,她竟在他跟前都生了怯意。

    “就是依照夫人吩咐,老奴碰见公子之后带着汤药去找云笙姑娘…”

    “什么汤药?”她先前说发脾气是因为云笙不爱喝,可她明明最好满足,若是正常的吃食哪会如此?

    “这…”秦嬷嬷抬眼看向夫人,不知道当不当说。

    “避子汤。”秦玉环回道:“我让她送过去的,怕伤了那丫头身子还吩咐厨房放了药性温和不相克的补品。”

    “为何不问过我?”周克馑看向秦玉环:“她喝不喝避子汤为何不先问问我!”

    “啪”地一声,秦玉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是在跟谁说话?这是什么语气?孽障!”

    “我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后院之事全权做主!你那是个什么嘴脸?我让她喝药是在害她?”

    秦玉环看他脸上渐渐浮现的巴掌印,心头生出后悔,他难得回家一趟,军中那样辛苦,自己打他做什么!

    便柔下来态度,抚上儿子的脸颊:“馑儿。”

    “她如今身子单薄,也不是生育最好的年龄,到时候生产母子均有危险,你不得伤心?再说了,云笙在正经妻子先头有喜,你又常年在军中,你也为云笙以后的处境想想啊。”

    原来如此,周克馑看向母亲,动了动唇:“孩儿冲动了,误会母亲好意。”

    秦玉环叹了一口气道:“为娘理解你,正是情热,难免草木皆兵。可你要晓得为娘最是疼你,爱屋及乌也会善待她,好让你安心后宅,无后顾之忧地去挣男人的功业。”

    “孩儿晓得了,让秦嬷嬷继续说吧。”

    秦玉环给他倒了盏茶,一锤定音道:“还说什么,这都分明了,她还小不理解这避子汤的用意,便冲撞了秦嬷嬷,你回去好生跟她解释解释。”

    又对秦嬷嬷道:“嬷嬷就宽以待人,谅解了这丫头吧,等她再长大些就晓得你的好了。”说罢凉凉的看向秦嬷嬷。

    秦嬷嬷这回看懂了她的眼色,赶忙跪下磕头:“老奴晓得了,夫人放心。”

    秦玉环这便又对着儿子道:“馑儿,如此便好了,至于你先前说的抬妾之事等你成婚后自己决定吧,为娘也不愿操心了。”

    这便是回绝了他的请求,周克馑看母亲揉着太阳穴,也不忍再烦扰她,至于秦嬷嬷之事始末等他回去问云笙就晓得了。

    “母亲好生歇息,我便不打扰了。”周克馑给她行了一礼。

    秦玉环继续揉着,无言点了点头,他便掀了纱帘出去了。

    屋内降温的冰早就化为一坛子的水,水上映照出她疲乏的面容,秦玉环看向秦嬷嬷:“她喝了没?”

    “没喝…”

    秦玉环走下去使劲点了点她的脑门:“你啊你,还不去让人熬一碗新的!”

    万万不能在罗小姐进门前出了岔子!

    平京太平街以北,督院街东,有一座新的宅院,占地不大,形制装饰却贵气非凡。

    夏夜闷热,房门大开,纱帘防虫,树上蝉鸣不断。

    小厮跪坐摇扇,有下人轻手轻脚换了新的冰,周琮从案上抬起头,松了松酸痛的脖颈。

    “世子,南边的府里来消息了!”十九人未到声先闻,掀帘进屋几步来到他跟前,递上一封密信。

    周琮闻言眉眼皆松,拆了信封,起身绕开案几,走到窗前展开信纸。

    蝉鸣喧闹,宫灯映衬树影,他一身闲雅疏气,瘦雪霜姿,窗纱外面隐隐有流萤闪过,温黄淡光扫过他的面容。

    十九眼睁睁见他面色沉了下来。

    周琮走到案前,两手夹着信纸放在烛火之上,一瞬间火舌卷走了薄薄的纸张,只落下几片焦黑的碎屑。

    “世子?”十九担心的看向他。

    “无事。”周琮已然坐了回去,继续翻看那本前朝北地志令。

    十九伫立良久,心下担忧。

    世子久未翻页,目无实处,分明在走神,到底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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