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指的是身体处于健康正常的状态——这样的剂量不至于能够致人昏迷。 当然会有体质的影响,不过周知彦的昏迷,是药物基础上又失血很多的缘故。 医生说从警方那里断断续续听来的消息称,他们已经里里外外将别墅搜查过一遍,活着的人仅找到一个周知彦。 既然强调“活着”…… 隔天的晚些时候,周知彦在病房里见到了算是他预料之内的人。 利萌和另外一个警官出现在他面前。 一方面,“你受伤住院了,我们当然得代表警局的同事们来看看你。”病房内没有花瓶,利萌只好把手上的鲜花摆在床头的柜子上。 另一方面…… 无论是利萌还是另一个人,都是河边连环凶杀案专案组的成员。 探视他只是一个由头,他们当然有更重要的目的。 “埋在院子里那具尸体,男性,年龄大约在十八九岁上下。” “鉴识科的同事说大概是两年前被埋在院子里的。” “你对这个人的身份,有头绪吗?你有名字或者任何信息可以提供给我们吗?” “他为什么会被埋在那里,又是谁做的?” “其中涉及的原因和人,和你昨天晚上出现在那里,有关系吗?” “和你腿上的伤,有关系吗?” “我们检测到了不止一处血迹。别墅房间里的血迹,已经证实是你的。院子里地上的,应该属于另一个人,这个人和你的伤、院子里埋的尸体,有关系吗?” “你出现在那里的理由,和尸体、和那个人,有关系吗?” “尸体的形态以及死亡的方式,均与静河公园凶杀案类似。时隔两年的三名受害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为什么凶手在沉寂了两年再次作案呢?” …………………… 一连串的问题不止不休,周知彦双手下压,示意他们先暂停。 “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些复杂,”他当然不会把真相全部讲出来,“简单来说有点像是意外,或者说巧合。我手头目前比较重要的一件事里,涉及到一个很关键的人物,正是在追查他的过程中,我在他的引导下来到这里。我们确实发生过一些整治,我腿上的伤是他造成的,院子里的血液也是我造成的。” “关于这个人,你有什么信息可以提供给我们吗?” “不好意思,没有。” “姓名呢?” 周知彦看着利萌,缓缓道:“……我不知道。” 他不能在利萌面前说出贺川的名字。 利萌知道贺川,也知道岑少艾。在她面前吐出这两个字,岂不就是助她将最近种种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编织出一张彼此纠缠牵连的网。 利萌正低头在手上的本子里记下他说的要点,没有抬头,因此也并没有察觉出异样。 “也就是说院子里的遗骸和你们没有关系?” “我不会这样说,”周知彦说,“正如我刚才说的,我在他的引导下来到这里。至于他是否知道院子里存在这样的东西,我就不得而知了。” 两位警官走的时候,脸上的疑惑比他们来的时候还浓。 太多的问题亟需解答,周知彦头还有些昏沉,仅能勉力应付。幸好有护士进来通知,探视时间马上就要结束,请尽快离开。 周知彦是警察,是重要的证人,但无论如何,他此时都只是一个受伤的病患。绕是利萌还有再多话想说,也只能先放一放,明天再说。 周知彦松了一口气,心想他还有一晚上时间把起因和经过稍加美化,变成对他有利的模样。 旋即又叹气。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在并不需要他苦恼太久,晚上最后一遍查房结束,周知彦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姚亦华惊慌的声音: “岑少艾不见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