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脱口而出。 「我曾经在茶水间听过其他医生谈论到你。」他说,「听说几星期之后你就要去法国研习了?真厉害啊,不知道我得再熬几年才能达到这样的水准。」 「噢,谢谢你的恭维。」辰曦有些尷尬地应,咂咂嘴,「只是问题在于,我预计要放弃那次出国的机会。」 黄沐不发一语地看着他。「理由呢?」 「那关係到了辰医师的私事。」副院长的声音从走廊转角处传来,他慢悠悠走到两人面前,「如果是我的话就不会再继续问下去了。」 「真的很抱歉,辰医师。」黄沐惶恐地对他猛点了下头,身子倒退着远离他们,「你们看起来似乎有事情要讨论,我就不打扰了,再见。」说完后才转过身离去。辰曦望着他的背影好几秒后才转头看向副院长。 「您是恰好经过这里呢?还是真的有事情想和我说?」 他听了之后咯咯笑了起来,「没什么,只是偶然间听到你被我曾问过你的问题纠缠上罢了。当初你回答我时那纠结的神色让我印象很深,平时用在学术或诊断上那追根究柢的精神彷彿也被瞬间磨光。我想不管是谁,只要在看过你那时的表情之后,都会不忍心让你再承受面对这问题的痛苦。」 「谢、谢谢您,副院长。」辰曦把浸满脑袋的怔愣赶出体内,哑笑着回,「您能这样想真是太体贴了。」 他拍拍他的肩膀,慈蔼问道:「前几天你负责的那位病患现在情况如何?我记得那好像是台长达八小时的大刀呢。」 「单就目前来说,病人的术后恢復状况非常稳定,但由于还未脱离风险的缘故,日后病情将会如何发展我也不得而知。」辰曦低声说着,抿起唇,「术后感染的机率仍旧不低,这几天我得多花时间密切观察他才行。」 「这样一来,还赶得上几週后就得准备好的研习资料吗?」 「什么?」身子猛地震了下,辰曦双眼圆睁,黑色瞳孔发出慑人的光芒。 「去法国研习的事啊,」副院长道,微皱着眉头露出不解的神情,「难道你刚才跟黄医师说的是真心话?我还以为你是基于困窘所以才随便拿话搪塞过去呢。你是真的想要放弃出国研习的机会吗?」 「是的,副院长。」他说,眼神变得稍微锐利了些,平直的嘴角显得冰冷严肃,「我家现在的状况不允许我在国外待上一週这么久的时间。更何况您之前不是说会帮我安排的吗?您说会让谢宇舜医师代替我去的,不是吗?」 副院长没有马上回答,犹豫着像是在寻找能令人信服的说法。然而当他一开口,辰曦立刻意识到副院长并不是在试图说服他,而是困惑着自己对于事态的不知情。 事情比他想像中的更严重,辰曦暗忖,双手不自觉藏进口袋里握成拳头。 「难道你还没听闻那件事吗?」 「什么事?」他听见自己的嗓音衬着回绕于耳际的凌乱心跳声,嘶哑犹如狂风颳过粗糙岩脉,「该不会是他向您表示不愿意接受此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会再跟他、」 「谢宇舜医师短期内是不可能代替你去任何地方的。起码在这几週里,他是绝不会被允许离开台湾的。」 「……为什么?」辰曦向前走到离副院长只剩下一公尺的距离,双眸直视着他,拳头在口袋里颤抖着冒出冷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副院长撇撇嘴,叹了口气。 「——谢医师他,被警方调查了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