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的造型的自己,却是因为兄长并不知道那一日他竟然回了家,而他也没料想到兄长居然在那日带她回了家,于是意外地没有任何准备地见到了。 不过这些琐事,他并不想提给她听,只是更加繾綣地拥着她吻着她,在她的脸上泛着明显的动情顏色时,半抱起她,两个人牵牵绊绊地,走进主卧室里…… …… 本应在公司里忙碌的昭承临时需要回公寓取一份急件,本以为家里没人,所以他也没通知谁。何曾想到,在打开门时,他竟会看到两双随意丢弃在玄关的鞋——其中一双低跟淑女鞋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认错,因为那正是他不久前买来送给苏依的礼物! 他一瞬间整个人像是窒息一般地定住了。 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惊恐地瞪大,瞪向半掩的主卧室的木门。 双腿开始隐隐发颤。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穿过诺大的客厅,走到自己不能更熟悉的主卧室门口。 甚至不用开门,他已然听见足以令自己心碎的声响。 隐约能听闻到的甜腻呻吟,那是他每日每夜最爱听到的声音﹔听闻到她微哑地要求着「快一点」,那是他最常听到的甜蜜诉愿﹔听闻到她快要到达顶点时越发攀爬提高的娇啼,那是他疲累过后最佳的慰藉…… 而这一切,现在,全部展现在了另一个人眼前!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死心非要看个究竟,还是自虐的只想亲眼确认什么,悄悄地、极度缓慢地将并未锁紧的门扉推开了一条缝。 那里面,是他每一晚爱着苏依时的床﹔那里面,是他深爱着的苏依﹔那里面,是他每晚与她共渡时常有的场景。而这一切,此刻,正完全地,绽放,在他不在的时候,绽放。 绽放给别的男人——昭诺——他的弟弟。 他应该马上冲进去,拉开那个伏在他的女人身上纵情进出的混帐,狠狠地揍他一顿! 可是……他竟然不敢。 因为在那一刻,他驀地感到害怕,害怕自己冲进去之后,她却选择了那一个人! 他应该过去抓住她的肩膀狠狠摇她,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他! 可是……他舍不得。 即使在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突然不见了,胸膛中是空洞的一片,别说心痛,连心跳的感觉似乎都没有了,他仍然舍不得责怪她半分! 是的,他在胆怯。 因为他知道,苏依并不爱他。 交往七年有余,她对自己或许有几分情愫在,是依赖、是习惯,却都不是他奢望的爱情。只是因为她同样也不曾爱上别人,所以他一直对自己打气着,说苏依的这双手,只要他坚持握着不放,他们就能走到最后。 可是,他忘了,就算他不放手,若是……她放了呢? 即便她不曾爱上过任何人,那若是有一天,她爱了呢? 如果听到她偏向另一个人而不是自己的抉择,他……大概会完全崩溃吧?! 他无法听到她说离开! 无法松手让她离开! 他不能冒险让她有机会说离开! 也不敢冒这个险。 那么,他只能—— 昭承呆呆地转过身,颤抖着的手指差点抓不住门把,几乎用尽了全部的气力,才堪堪将门掩回到近乎未曾打开过的原状。 他扶着墙壁蹌踉地走了两步,终于像是无力再支撑自己一般,倚着墙壁慢慢滑下,最终跪坐到离主卧室的门不过一步之遥的地上。 门毕竟没有完全合上,房间里的轻吟低喘偶尔会隐约传出,传进他耳里,像千千万万根针,密密麻麻地扎满了他的全身。每一个剧痛的穴位,都被反復仔细地研磨肆虐一般,疼得他即使张开了口,也没有半分力气能喊出声来。 昭承强迫自己一直听着那一声声熟悉的吟哦,曾经因为这嗓音获得过多少快乐,此刻便因此得到了多深刻的痛楚。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天花板上的吊灯,然后很快举起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双眼。 另一隻手死死扣住心口,西装外套被抓得全是密密的褶皱。饶是如此,依然不能缓解胸腔中空空荡荡的縹緲的剧痛。 他再也抑制不住眼眶不断试图锁紧的湿气。 ——两行清泪,无声坠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