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床头的女童突然用小手指着江临鹤的脸:“啊!笑了!好看!” 江临鹤敛了笑意,心中十分嫌弃这个穿着破旧的女童,面上却不露声色,只点头道:“谢谢。” 他从小到现在,见了多少看见他的脸就走不动道的女人,无论是大的小的,都很恶心,总是爱拿他们的脏手捏他的脸,甚至还有要亲他的,真的让他想吐。 以前娘和爹爹还可以维护他……然而如今…… 他的心脏抽痛起来,像被无数尖刀插成个筛子—— 赵静阳,你不得好死! 房中几人在讨论他的病情,江临鹤闭目养神,听他们对话。 “记得二位说这位小公子醒来就要离开了,可是今天动身?”刘大夫问道。 如果江临鹤醒了,她和师兄也没必要在这留着了,后面就让他自己在这养伤就好。 于是祝雪点头道:“是的,他二人就麻烦刘大夫照看了。”诊费什么的,江临鹤身上钱还是不少的,让他自己付吧,她跟师兄可不是什么有钱人,能省则省,过日子要节约。 江临鹤倏地睁开双眼,他们又要抛下他吗? “祝姐姐要走?” “嗯,此次出门有要事在身,不便耽搁。” 只见江临鹤表情落寞下来,强打着精神般,“不敢耽误祝姐姐要事,我……自己可以的。” 看着小破孩的那个表情,祝雪心里倒有些不忍,刚要开口,身旁一直沉默的卫方覃握住她的手道:“师妹,吕公子他们应该还未走远,我们还是要尽快。” 祝雪想到这趟的主要任务,想再留一天的心一下打消了,“你二人照顾好自己,不要忘记按照药方每日两顿。” 江临鹤眼神在卫方覃和祝雪相握的手上停留一瞬,浓密纤长的睫毛扑闪一下,再抬眼,“鹤遭难,如今只有我主仆二人,也不知能否安全抵达——”想起他们马车向北,“集城。”选了个偏北的交通要地。 “集城?我们一行人该也会路过。”祝雪道,“不过我们确实着急,你这身子不躺上个十天半个月,怕是动不了。” 江临鹤他们本来自然不是去集城,而是与祝雪他们顺路的北枢岭附近城镇,祝雪不清楚此事,但想也知道,江临鹤他们还要躲避追捕,不太可能就这么说出自己的目的地,所以所谓的集城之说,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那可如何是好,”江临鹤颤抖着声音,葡萄般的眼睛渐渐蓄起泪来,“虽然实在不敢麻烦祝姐姐,但我们这一路——这一路,我不如现在就去死了干净……” 黑衣家仆扑通又跪倒,也不出声,只是红着眼睛,好像被江临鹤说到伤心处。 刘大夫和女童被他们这一通做派吓得不敢说话,觉得江临鹤说的事情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心中忐忑。 卫方覃皱了眉头,“你是何意?” “我又能有什么意思——只是前途未卜,命运难测,实在伤心罢了。”江临鹤红着眼睛,抬着一张精致的小脸,殷殷看着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