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的?你喜欢齐洛吧,费这么大功夫不就想保全他?至于这个女人,反正也是敌军的身份,只是个一厢情愿的追求者而已,别这么虚伪了,俊流,你心里的天平早就开始倾斜了吧?” 他说着缓缓蹲下来,看了一眼在旁边发不出声音的爱米,故意凑在俊流的耳边,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洒在他的僵硬的侧脸上,同时用柔和却另人战栗的言语催促着,“把你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吧,没什么抹不开面子的,反正一声枪响她就死了,小洛也还在睡觉,没有人责备你,我呢,即使是看到你最自私的样子,也只会觉得很可爱哦。” 俊流全身恶寒,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这是一个圈套,在手无寸铁的人面前,把不能碰触的,珍重与怜悯的事物变成自私和软弱的牺牲品,与其说这样的诱导是为了让他直面内心的丑陋,不如说对方正在将罪恶感强加于他,这个险恶的圈套让理智完全不起作用,因为根本没有正确答案,即使强压良心和原则做出选择,他的人格也必然会在自责的激烈鞭笞下崩塌。 而崩塌过后的自己,还有脸再回到贺泽去吗?连自尊都已经无法再拥有的人,是哪里也不会有他停留的地方的。 “开枪吧,杀了小洛。” 俊流感到吐出字句的舌根都已经麻木,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怀里青年木讷的眸子,像两颗忘记上色的玻璃弹珠,昔日流转其中的神采牵动他嘴角的弧线,轻轻一眨就能让它们向上骄傲地扬起。 “他也许……早就没救了。” 他咽下喉咙里翻江倒海的苦涩,被绞紧到极点的心情终于放松。俊流的双臂一用力,将脸深埋进对方被血污染过的胸口,被风拂乱的黑发顿时遮挡住他的整个脸庞,他的手抓牢齐洛没有动静的身体,深怕即将到来的失散。“但我会和他一起……去任何地方,我不会放手了,用你的枪射穿我们的脑袋吧。” “爱米,我希望她能活下去,她是个好女孩。” 那一天,在空袭之中救了你之后,我就已经确定,无论我们是否阵营敌对,我希望你能活下去,在杀伐无央的战场上,作为为救人而生的军人活下去。而我欠你的已经太多了,连付出生命也不够偿还。 “不……俊流……!”爱米终于无法忍住涌出眼眶的泪水,哭得泣不成声,她分明感受到绝望的气息正笼罩着俊流。虽然她一直相信这个温柔的少年不会做出伤害她的选择,但是这样的结局,她也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哈……哈哈……哈哈哈!” 彦凉慢慢起身后,突然开始放声大笑,剧烈起伏的胸膛让气息紊乱,使得那的笑声怪异地另人心悸,而随之而来的胸腔激痛又将那尾声扭曲成了艰难的哽咽,他仍然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即使有鲜红的液体从嘴角滴到领口,也持续地笑出声来。 原来如此,即使你明白自己的懦弱的感情用事会造成什么后果,你也有承担它的觉悟啊。对于这种甘愿自找苦吃的笨蛋,我是不是在杞人忧天呢? 他停下让人匪夷所思的大笑,一边沉重地喘着气,一边擦去嘴角渗出来的血迹,低头便看到俊流覆盖着柔软黑发的耳后,那个他喜欢用舌头去一遍遍挑逗的敏感部位。此时的少年仍然漠然地背对他,紧抱着怀中的珍宝,连抬头看一眼都不肯。 俊流,你大概无法想象吧?对于一个连蛋糕和奶油都从来没有见过的穷小子来说,那种美妙新奇的味道足够另他一生难忘。在你的好意被糟蹋,害怕地跑开之后,他偷偷地将那块摔碎在地上的蛋糕拣起来,连糊在地上的奶油也用手指抹了个干净,然后躲到外面走廊的角落里一点点吃掉,每一口都咀嚼到味道十足才依依不舍地咽下。 那天也是他最后一次吃这种挤满了奶油花的东西,他从此讨厌吃甜食,因为任何一块蛋糕都比不上当初你递给他的,那么好吃。 “我输了。” 彦凉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下,枪应声落地。 肺部被断裂的肋骨刺伤的痛楚突然间难以忍受,他浅浅地吸了口气,一股类似于罹患感冒的触觉盘旋在的鼻腔中。当他意识到他即将以失败者的姿态站在这紧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