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佑之看向闻听,苦笑了一下:“如果是几年前,我还很心高气傲的话,是会那么冲动的。而且难道你以为我不怕他吗?害怕周游并不是一件开不了口的事,这再正常不过了。” 谢衍心里暗暗可惜空间站位,对闻听说:“我可以走过去踹他两脚吗?” 闻听警惕道:“不可以。”谁知道谢衍想干啥。 谢衍将一直插在外套兜里的左手掏了出来,四条指缝里都夹着一把刀,有折迭刀,有短刀,还有合起的蝴蝶刀,她询问:“那我可以把这些刀甩到他身上吗?” 闻听一看那些管制刀具,恼了:“你居然带在身上?被查到怎么办?” 谢衍嘴上客客气气:“我想捅他几刀,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闻听不说话了。 “他也是当初……那个过你的人之一,对吧?”谢衍顿了顿,还是不忍心把那个词汇说出口,“他正好在澜水,你把他带到这里来,是想报仇,大概是杀了他。” “真是狠心,”沉佑之微笑着叹了口气,死到临头了周身还是一股满不在乎的散漫,“一共五个人,一个死了,一个残了,然后轮到我,之后是谁,靳航还是江帆?” 闻听唇紧抿着,表情冷漠。 沉佑之继续说道:“我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又得到了你一直想要的军界支持,你想杀了我,很正常。但是温柔点,我怕疼,尤其是你带给我的疼。”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闻听还未说什么,耳边一阵风吹过,谢衍已经冲了过去,直接对着沉佑之拳打脚踢,也不说话,只是甩着最称手的短刀捅了他好几下。沉佑之也是硬气,只是闷哼了几声,就不再发出声音了。 简直猝不及防,闻听都愣了几秒。 虽然现在的谢衍是个爱钓鱼的社会闲散人员,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但是学生时代起她就是个体育健儿,长短跑标枪屡拿第一,直接从原地冲到沉佑之旁边那是真的就跟一阵风似的,就算拿手机录视频也只能看到一段残影。闻听在面对谢衍时本来就情绪松懈,偏偏听沉佑之说话又产生了片刻的恍惚,结果被谢衍蹿了过去。 谢衍还在那边拳打脚踢,闻听反而开始担心起沉佑之,上前两步皱着眉说:“你别把他捅死了。” “捅死了又怎么样?你不是本来就想要他死的么?”谢衍的脸因为过于愤怒而涨红,喘着气说。 闻听强行将谢衍架起来:“那也是我杀,跟你没关系。” 她讥讽地说:“他可是你老公的亲戚,别因为我惹得你一家人不愉快。” 谢衍:“你抓疼我了。” 闻听松开手,忍可无忍道:“你别胡闹了。” 谢衍冷笑:“你以为我不想做一个优雅知性的美丽女青年吗?偏偏你们一个两个发疯,害得我只能跟着你们发疯。” 闻听闭了闭眼。 至少几个月前,谢衍和她刚重逢的时候,还是说两句话就能哭出来的样子,日常崩溃,日常柔弱,闻听稍微冷漠点,谢衍一颗玻璃心就能碎给她看。这才过去多久,本性就暴露出来了。 内心也是够强大的。当真是头铁,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爬起来。所有人都在和闻听背道而驰,只有谢衍说什么都不放弃,拖也要把闻听拖回正道上,死死拽住她的手。 在闻听活到如今的年岁里,她数次遇到过难缠的敌人,但没有哪一位会像谢衍这样棘手。 因为常规手段根本对付不了她,非公事原因闻听不会拿手段对付一个普通公民,情感上更不愿意伤害自己的姐姐。 闻听莫名产生了一种怯意。 她死活不愿意和谢衍联系上就是怕的今天,谢衍一旦知道她在做的事情,不管怎样都一定会把她拦下来。 闻听压下心头某块柔软的酸涩,冷着声音说:“你走吧,再晚点,周游来了你不好收场。” 谢衍提着手里血淋淋的短刀:“我捅他了,刀上有我指纹,能验出来,咱俩是共犯。” 闻听似笑非笑:“你觉得我连处理这点问题的能力都没有?” 谢衍诚恳道:“我相信你有。但我觉得你没必要为这些人渣搭上自己的人生。” 闻听沉默了一下,才说:“太晚了。” 谢衍想了想,勉强道:“残了的那个不管,这才死了一个,还不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沉佑之都被她的话整得咳嗽了几声,谢衍的语气完全没拿他们当人,就是冷冰冰的数字而已。还“这才死了一个”,死了一个人难道是小事吗! “真的晚了。杀人不是开始,是结束。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