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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丑时之女 之三》不幸的孩子们


绕着风太口中却是唱着──

    かごめかごめ(笼目笼目)

    笼の中の鸟は-(笼中的鸟儿)

    いついつ出やる-(什么时候飞出来)

    夜明けの晩に-(在即将天亮的夜里)

    鹤と亀が滑った-(鹤与龟跌倒了)

    后ろの正面だあれ?-(在后面的那个人是谁?)

    真树只能蹙紧眉头,站在原地观望着,他知道即使他现在想要两肋插刀,眼前的幻觉也不会就此结束,然而其中一个女孩子便是刚刚缠绕在自己颈子上,那冥顽不灵的小女孩,但是从现在看来──那女孩头上并没有长角。

    这点令真树有些狐疑,难道那些角是之后才长出来的?难道一个人类会平白无故的长出角?即使再多的疑问现在也找不出任何人问出一个底细。

    那些围绕着风太的孩子们,唱着笼目歌,不断的问着:『谁是鬼?谁是鬼?』

    真树瞪大了双眼,忽然怛然失色,眼前这些孩子……让他想起了真夜村所发生的事情,所谓的「鬼」便是被大家团团围住的角色,由一个孩子负责当「鬼」,蒙着眼睛蹲在所有人中间,其他孩子围成圆圈,便转便唱着「笼目歌」,当童谣唱完的同时,若鬼能猜出他身后的人是谁,那么被猜中的人便要接替「鬼」的位置。

    在真夜村也是……每当孩子们一块玩起笼中鸟游戏的时候,真树总是有说不出口的畏惧,当「鬼」是自己,而他蒙着双眼的时候,明明四周应该是一片黑的,但是他总会在黑暗中看到一个女人,那女人总是满目疮痍的看着自己,便举起自己的手指,告诉他那个正站在他身后的人到底是谁,而天真的孩子不会多想,真树总是照着那女人说的去回答,到最后也没人想跟真树玩笼中鸟了。

    ──因为他从来没猜错过。

    现在想起来,那女人的脸,不正是早智子的模样吗?

    想到这里的真树,忍不住乾呕了几声,他永远忘不掉出现在自己眼前──那四肢被分解,却还对着俊夫哭喊着:「别离开我!」的早智子,早智子的憎恶就是自己的憎恶,这份憎恨存在于心中,明明应该是痛入骨髓,可是为什么,却还是可以感觉到一丝的爱怜?那正是存在于早智子内心深层的感受,看似水中着盐,事实上没有事情的真相抹灭的了,宛如车辙马跡,即便是一丝丝的爱恋也是难以不着痕跡的。

    每当真树想起早智子──自己的母亲时,总是会怀疑起自己对父亲的憎恶。

    从旅行回来后,父亲曾经打来过好几次,然而真树却是呆愣愣的站在电话前,久久无法将电话接起。

    「您有一通未接电话,来自雨宫先生。」电话中的磁性女音说道,虽然真树很想要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便把电话接起来,和往常一样和父亲「促耳长谈」,但是他没那勇气,一想起那名为俊夫的男人竟然就是弒母人魔,但是他却无法憎恶那个身为自己父亲的俊夫。

    如果一切还有条理,或许就不会如此狼狈了……

    或许,他真的不憎恶自己的父亲,也没打算为了早智子去报仇,早智子虽然是自己的母亲,但是如今她已逝去,早智子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怨生爱死,再多的理由也无法让自己的罪恶扭曲为合理,如果世界上每个人都要报仇雪恨,那世上人人岂不都死透了?

    真树苦笑着,便拍了拍自己的左肩,好好的安抚自己,然而这时倒在地上的风太缓缓的蜷起了身子,坐了起来。

    『吶,妖怪,在你身后的到底是谁啊?』胖头胖耳的男孩问道,一脚把风太的头踩在地上,痿痿羸羸的他只能闷哼几声。

    当那圆嘟嘟的男孩将移开时,风太昂首,虽然双眼被蒙上,但是他直视前方的模样彷彿能看清楚站在自己前方的究竟是谁,隔着胶布其他人只能听到风太发出低沉的声响,其中一个女孩上前,狠狠的将风太嘴上的胶布撕掉后,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喂!你这臭妖怪好好说清楚啊,到底谁在你身后?』

    弹指之间,千鹤蛮衡的撞开了拉门,一看到风太被欺压在地板上,便快速的来到风太的身边,用着楚楚可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那些孩子眼看状况不对,一个个躡手躡脚的走出房间,想要装作毫无此事,就这么一了了之。

    千鹤倏然回首,紧紧拎住了其中一个男孩的衣袖,一个转身便将那男孩狠狠的拽在地上,那男孩吓得全身发颤,用着畏惧不已的眼神看着千鹤,那低声下气的模样和方才自以为傲的态度大相逕庭,但是千鹤并没有因此软化,反而更火大的攥住了男孩的衣领,怒发衝冠的对着男孩怒吼:『谁准你们欺负风太的?!』

    那男孩两脚悬空,就这么盪阿盪的,却还是触碰不到地面,被千鹤咄咄逼人的模样吓坏的他,口中不断嚷着:『呜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千鹤姊姊!』那样子就和一般哭红鼻子的没两样,实在很难想像这孩子刚刚在欺负他人的时候也是个凶神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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