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芜绿看向赵嘉禾,明明赵嘉禾巧笑嫣然,眸底却未有丝毫笑意。 “公子或许有自己的想法。” “他若是不答应,若是另有他想,我便杀了他。芜儿,你告诉我,这条狗,你要么?” 云芜绿默然。许久之后,轻轻颔首。 赵嘉禾攥住她的手指,轻轻地摩挲:“好芜儿,今夜我就将他送来,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好。”云芜绿低声应道。三年前,为了向主子表达她已经将魏长明置之脑后,她毫不犹豫地召幸了柳舒成。三年后,主子借此试探越秋白,那她照做就是。 赵嘉禾捏了捏她的脸颊,眉眼弯弯:“此去燕地,山高水长,定要平安归来。” “好。” “那我走了。”少女轻轻抱了她一下,又快速松开。她扬唇一笑,犹如月明春江。 云芜绿捡起驿站中的一把伞,塞入赵嘉禾手中:“外头雨大,主子要小心。” “好。”少女撑开伞,提着裙摆走入风雨之中。 云芜绿倚栏,目送她远去。 云芜绿留于驿站中,少刻又来了不少春风渡的门人。她这才知晓,吴王已染疴疾,此次是拖着病体前来出巡,难怪主子也要跟出来。 建安城中早已不是她当年离去时的风平浪静,吴王两个嫡出的儿子为了储君之位,争得头破血流。二子赵承歌,处事果断,心思缜密,却嗜杀成性。三子赵如意,纨绔逍遥,不学无术,依仗主子筹谋奔走,在建安城中与赵承歌分庭抗礼。 云芜绿交代完建安城中之事后,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分。 暴雨已歇,挂着纱灯的马车碾过积水,停于驿站之外。灯辉落于水洼之中,如水中明月,碎影凄凄。 云芜绿向窗外探身,只见几个小厮从马车上抗下一个麻袋。 云芜绿皱眉,莫不是越公子吧? 她提起裙摆,向楼下跑去。 小厮们将麻袋丢在大堂,麻袋中发出沉闷的哼声。 “云宗主,狗已送到,还望宗主好生调教。”小厮双手端上一根马鞭。 云芜绿抬手接过,几双眸子齐刷刷地盯着她。 她无奈,扬鞭打在麻袋之上。 小厮这才拱手道:“主子吩咐过了,已灌下断子散。他日宗主若是能成为镇守一方的将军,主子便会为公子解这断子散,毕竟届时也要给宗主留个后。当然宗主若是玩腻了,这解药也省了。” “多谢主子挂怀。” “春宵苦短,我等也告退了。” 云芜绿将他们送走,立刻阖上驿站大门,用匕首割开麻袋。 越秋白见到光,动了动眼皮。 耳边是赵嘉禾的声音:“记得给云芜绿当狗,像我的花奴一般,伺候好她。我给你灌了三碗药,一碗断子散,一碗穿肠草,一碗千机毒。若是想活命,就照我的话做。” 他勉力睁开眼,隐约间看到云芜绿身影,不由地抬手想抓住这抹熟悉。 云芜绿伸手拍落了他的手,攥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从地上揪起。 “云……云娘子?”越秋白低问。他头脑发昏,连站稳都勉强,由着云芜绿将他拽入房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