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外头戒严了,你莫要随意出去。”她把包着烧饼的油纸递给越秋白,大步地向屋内走去。 “多谢。”越秋白捏了捏手中的饼子,还是热的。 他回过身,喊住了她:“你这装扮是易容术吗?” “怎么了?”云芜绿的脚步一顿。 “没什么,只是想问你一下的年岁?” “你觉得几岁,妾身便是几岁。” 越秋白追上她,在她身后急切地道:“我并不是想打听你的岁数。只是你我在一处,我想听你一句实话。” 云芜绿停下步子,越秋白躲闪不及,撞上了她的脊背。她纹丝不动,他倒是被撞退了好几步,手中的饼子也往地上落。 云芜绿伸手,一把接住饼子,递给越秋白:“实话就是,妾身想说的,自然会告诉大人。大人可以信任妾身,不必拐弯抹角。” “好,是我唐突了。”越秋白接过饼子,转身去了院子。 他吃得很快,似乎只是为了果腹,根本就不在意饼子的味道。他风卷残云地吃完,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是牛肉烧饼。 素烧饼一文一个,猪肉烧饼两文一个,牛肉烧饼是最贵的,要叁文一个。两个烧饼,花了她六文。 他五味杂陈地看向洞开的大门。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晌午之时,云芜绿又出了一趟门,未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春风渡的大名因为她堵着城门的缘故倒是人尽皆知。夸她的人不多,骂她的人大把。什么最毒妇人心之类的。 她充耳不闻。为什么要做个好人,仁慈是给自己人的,匈奴来汉地烧杀抢掠,何时有过一念的仁慈? 骂吧。反正她做事不求名利,只求问心无愧。 云芜绿捎回去一只烤羊腿,用小刀将肉剔得干干净净,装入盘中。 越秋白站在一旁看她剔肉。她的手好看极了,十指纤纤,似玉笋芽。这般纤柔的手却是杀人的手。 他本该是怕的,只是念到她从未害过他,他便不怕了。 云芜绿剔了满满一盘的肉,却迟迟不递给他。 “你何时去将东西取来?” 他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正色道:“这两日吧。” “我等不了,今日你若是办不成,便将东西所在处告诉我,我替你取。” “今日便能成。” 云芜绿这才将装羊肉的盘子递给他,若有所思。越秋白怪她不同他说实话,他其实也不信任她。明明城中戒严,他宁愿甘冒虎口,也不愿将此事交予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