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踢野球,球场上和人起冲突,平时他是最冷静的那一个,却因为对方骂了句,你妈死了,他差点把那个人打死,光是医药费都赔了几十万。” 她满眼震惊,转头看向病床上的少年,半晌说不出话。 虽说学校对他的传言很多,乔浠也以讹传讹的告诫过唐如薇,但这事从邢峥口中说出来,真实的让人不可置信。 “乔乔,他和你不一样。” 邢峥侧头看她,话里盖不住的苦涩,“你是在爱里长大的,而他,没有人爱。” “一个从来没感受过爱的人,又怎么知道如何爱人呢?” 乔浠眼眉低垂,依然愤愤不平,“话是这样没错,可他那么欺负薇薇就是不对,就是罪有应得。” “我和你说这些不是想为他开脱什么,他做错事,受到惩罚是应该的,你可以站在你朋友的角度用最恶毒的话去骂他,甚至是动手,但你不要把所有的光都抹掉,给他留一点吧,哪怕一丁点都好。” “你别把我说得像个坏人一样。” 她用力抱紧他的腰,埋在他胸口蹭了蹭,“薇薇和他都是我的朋友,我夹在中间,我才是最难过的那一个。” 邢峥笑,用外套裹紧她,唇瓣轻贴额头。 “顺其自然,他们的故事,会有他们的结局。” * 麻药劲过后,周霁川是被生生疼醒的。 受伤的那侧肩膀仿佛裂开,镇痛棒完全不管用,他额前狂滴汗,整张脸毫无血色。 “你醒了?” 乔浠搬着凳子坐在床边咬苹果,啃得那叫一个嘎嘣脆。 周霁川没说话,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涣散的目光扫过吃苹果的乔浠,再看向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邢峥,屋里扫射一圈,最想见的那个人不在。 “别看了,知道你没死,薇薇早就回家了。” 他抿抿干涸的唇,笑得几分悲凉。 奢望只是奢望,哪有那么容易成真。 “我又吓到她了,对吗?” 少年有气无力,虚弱得有些可怜,“我怎么老干这种有病的蠢事。” 乔浠啃完最后一口,光秃秃的苹果核扔到垃圾桶,她叹了声,两手撑着下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周霁川,你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喜欢一个人?” “那不然该怎么做,你教教我。” 他低眼笑了声,嗓子沙哑,“从小到大,没人教过我。” 乔浠心底五味杂陈,听进耳朵里的每个字都透着孤单和迷茫。 “你和我说句实话,你是真心喜欢薇薇吗?” “喜欢。”他不假思索地答,只要想起她,嘴角那抹笑根本藏不住,“她发脾气我都觉得好可爱,她是真的很好,很好很好的那种好。” “你知道她好,你还这么欺负人!” “是啊,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他用力戳了下包扎好的伤口,仿佛只有剧烈的撕裂疼才能暂时缓解剜心的痛苦,“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不会原谅我的,我知道。” 乔浠也不知说什么能让他舒服一点,她夹在中间,帮谁都不合适。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周霁川苦笑着摇头,扯过被子用力盖住头,“你们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周霁川...” 他声音闷在被子里,满腔悲伤揉碎了塞进喉咙。 “没有人能救我,没有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