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霁川大口喘息,咬牙切齿道:“你告诉她这些干什么?” “我不说你就要死了。” “我他妈死也不吃麻花的东西。”他咬紧后槽牙,眼神幽怨又委屈,“我刚差点...被她推死了。” 邢峥忍住骂人的冲动。 一直都知道这家伙幼稚,没想到已是病入膏肓。 他也不知自己造了什么孽,老婆不省心就算了,还有个脑干缺失的兄弟。 多姿多彩的人生,全败他们所赐。 秉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理念,唐如薇决定以德报怨。 茶几下方的柜子里翻出正正方方的糖盒,那是从老家带来的山楂软糖,咬上一口,提神醒脑。 “家里只有这个。” 唐如薇拨开糖衣,好心递给他。 周霁川虽嘴硬,可身体的不适已然到达顶点,他不情不愿塞进嘴里,稍稍咀嚼,酸的脸发绿,下意识要吐出,唐如薇条件反射捂住他的嘴。 “这是奶奶亲手做的,你不要吐。” 酸掉半边牙齿的周霁川一时进退两难,一万句脏话从心头翻腾而过? 咽下的那瞬,他感觉自己快要升天了。 “你有没有好一点?”唐如薇见他脸色发黑,小声说:“不够的话,这里还有。” 山楂糖是酸甜口,酸味够,糖分也够,成功令他缓一大口气。 他硬着头皮继续吃糖,痛苦咀嚼,艰难下咽。 无意外的,另一边牙齿也成功酸麻。 邢峥悠哉地靠墙看戏,视线锁定周少爷那张红一阵黑一阵的俊脸,面上淡然,心头早已笑岔气。 他转过身,先一步走向大门。 活过来的周霁川慢悠悠走出厨房,唐如薇默默跟在他身后。 走至玄关处,他忽然一个急转身,面向呆若木鸡的小姑娘,罪恶之手火速袭来。 唐如薇躲闪不及,一侧绑辫子的皮筋被他拽下,黑绸缎的长发沿着下颌散落,丝滑如水。 她怔住,懵然地抬头。 周霁川得瑟勾唇,“早看它不顺眼。” 唐如薇从他手里拿回皮筋,赌气似的,非当着他的面重新绑好头发。 然后,周霁川又拆了另一边。 “喂...” 她真生气了,鼓着一双清如水的眼睛瞪他。 “干嘛,不爽啊?” 他两手叉腰,微昂下巴,咬字略带恐吓,“你下次再敢推我,剪了你的小麻花。” 唐如薇被吼得一愣,信以为真,赶忙用手护住辫子。 “走了,别发疯了。” 邢峥不耐烦地冷声催促,他揉揉酸到麻木的下巴,懒洋洋地跟上,嘴上不忘嘀咕,“催什么催,赶着投胎啊。” 他们离开后,空旷冰冷的屋子逐渐恢复往日的平静。 唐如薇原地静默片刻,转身走向厨房收拾残局。 糖盒已然被掏空,花花绿绿的糖纸宛如天女散花,撒了满屋子的华丽。 窗外忽而吹来一阵风。 朴实无华的包装纸随风而起,飘离厨房,慢慢远离她的世界。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 “等下。”邢峥倏然想起什么,抬脚便朝外走,“你先下去,我忘了点事。” 周霁川歪靠着电梯内的镜子,揶揄的笑:“怎么,忘了给你家笨蛋老婆一个晚安吻?” “滚。” 门铃声再次响起。 唐如薇透过猫耳看见折返的邢峥,虽有疑惑,仍为他打开门。 “落了什么东西吗?”她问。 邢峥站得笔直,沉声道:“有件事,可能要麻烦你。” 已是深夜。 墨蓝色的天空仿佛撕开一道窄小的口子,小雨淅淅沥沥飘落。 等红绿灯的间隙,邢峥看向窗外,忍不住提醒:“那姑娘是乔乔的新朋友,你下次别干这种蠢事,要被她知道了,还不闹得你头疼?” 周霁川烟瘾上来,摸了半天没摸到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