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笑哩。”沈意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将谢愈推去内室沐浴,又从小铜炉上将温了一晚上的醒酒汤取下,倒在瓷碗里晾凉。 “意姐儿。”没多久,内室的水声停下,谢愈一脚深一角浅地走了出来,满屋子寻找沈意。 “这儿哩。”沈意冲着谢愈招手,谢愈听话的走了过来。 “喏,快把这个喝哩。”沈意摸摸醒酒汤,正是可以入口的温度,忙将整碗都递到谢愈手里,谢愈接过这汤,懵懵懂懂地看向沈意,随即将手中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这醒酒汤属实是不好喝,又酸又甜又涩,谢愈一口闷了下去,便委屈地看着沈意,这可怜的小眼神,实在让沈意是又好笑又好气,戳着谢愈的头说了句:“该。” 第二天,谢愈扶着头□□着醒了过来。 “头还疼么?”递过杯俨俨的茶,沈意关切问道。 “还好。”醇厚的茶喝入口中,谢愈被这苦意激地打了个哆嗦,抽疼的额角都清醒了很多。 “既醒了,就赶紧起哩,今日里还有正经事。”说着沈意便走出了房间,只见到衣角在地上蹁跹而过。 谢愈忙将茶三两口饮尽,振作番精神,又换上床头上摆放好的干净衣物,打开房门。 用过朝食,两人穿上外出的衣服,便携手走出了钱家。 钱家住在南城,最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处,从钱家出发,向着南边再走上两三里地,就到京城有名的牙行了。 “这位官爷,夫人,你们想要什么?”谢愈和沈意刚走到牙行门口,一个机灵的中人便迎了上来,将两人招呼着坐下,又倒上清茶,笑得格外殷切。 谢愈和沈意对视一眼:“这位小哥,我们夫妻二人刚至贵地,欲再京城赁一房屋居住,不知是否有合适的屋子?” 是的,这就是沈意和谢愈这天的正事。 琼林宴后便又是三日的假期,给这些进士们收拾妥当,三日后才需上殿叩谢,并等待授官。 钱家虽好,但终非久居之地,沈意和谢愈早先便商议好,待琼林宴后便赁一院子搬出钱家。 至于为何是赁非买,这也是两人细细商量过的,一是靠近皇城的房子格外的贵,两人家底尚薄,手中银钱还得应付其他花销,二是按着往年惯例,科举之后状元进翰林院磨砺上几年,便会外放历练,熬上些资历再回京轮转六部,若天时地利皆好,最终能在内阁里占上一席之地。 因此,在可预见的未来,在京城里住不上几年,买上个房子空在这里,实在不值当。 中人眼睛一亮,这租赁房子穷人有穷人的住法,富人有富人的要求,有些人住着大杂院有片瓦遮身便很是满意,有些人住着几进院子奴婢成群还是不足,这不同的房子,赁出去得到的抽成也不一样,看这两人体面的样子,所求房子必然能让自己赚上一大笔银钱。 遂忙搓着手笑道:二位这可就问对人了,这京城里大大小小的消息,就没有能逃过我的耳朵,您二位想要甚样的房子,小人必定找出。” 沈意微微一笑:“要求很简单哩,皇城近处的独门小院便可以哩。” 中了听了这话,眉头却皱到了一起,嘴里念叨着些什么。 看着这中人念念叨叨的样子,沈意叹了口气,这看着并不可靠,大概还得再找其他中人。 谢愈和沈意从小一同长大,这叹气声一出便了解了沈意的想法,轻轻拍着她的手,示意稍安勿躁。 得到谢愈的暗示,沈意也不急着离开,便也安静的等着中人。 “对了,那里可以。”突然,中人好像想起了什么,停下了嘴里的喃喃自语,使劲一拍脑门,油增瓦亮的脑门上瞬间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这响亮的巴掌声将沈意吓了一跳。 “有了。”拍完额头的中人看着谢愈和沈意,笑呵呵说道:“二位贵人,你们刚来京城可能不知,皇城根下会赁出来的房子很是少见。” 沈意默默的听着,等着中人的但。 “但是,我正好知道有个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