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做成的玫瑰花露,将鸭绒浸泡上一夜,等干了后便只剩下淡淡的玫瑰清香。 这反复清洗,反复晾干自然费时间,好在北地虽然,但气候够干,在暖炕的加成下,这些鸭绒摆在房间里,没多大的功夫,便干了个彻底。 自然,在等待的时间里沈意也没闲着,她拿出针线,将凫靥锦裁成袍子的样子,再用最细密的棉布做成内衬,缝成了夹袄。 与一般夹袄不同的是,里面没有塞棉花,而是塞入了晾干后散发着玫瑰味道的鸭绒,等到夹袄里被塞的鼓鼓囊囊,沈意才终于停止,满意地将口封上。 针线如同缝被子一般在夹袄上走线,将鸭绒固定好位置,沈意满意地拍了拍夹袄,感受着柔软的触感,挂在了架子上,四合香在炕火的烘烤下,发出更加浓烈的味道,丝丝缕缕缠绕上衣服,再添上一份氤氲的暗香。 等到夹袄做好,尚娘子也将做好的大氅送了过来,满意地打量着精细的做工,沈意爽快地结了尾款。 等到谢愈这日看完书的深夜,又被沈意要求穿上凫靥锦的夹袄,站在院子里仔细的感受。 真是太神奇了,这夹袄拿在手上轻飘飘的,分明没有多少分量,但上身的一瞬间,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最重要的是,手臂套在这袖子里丝毫不受影响,能自如的随着心意转动,完全不会耽误答题。 再接过沈意递过来的兔皮大氅穿上,谢愈更是觉着自己如同置身于火炉之中,一股股热流涌入四肢百骸,连指甲尖都暖的不行。 “很热哩!”谢愈高兴地说道,会试对每个考生而言都是一场硬战,都说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十好几年甚至好几十年的苦读,结果如何就看这一次的考试,成了,走上为官做宰之路,败了,灰溜溜回家,苦读三年再来。 若说谢愈心里一点想法也没有,那自是不可能。再怎么斯文沉稳,他也是未及弱冠的少年人,心里的忐忑不安半点不少,对于北地这严寒的气候,心里也在暗自发愁,只是他不愿意让意姐儿跟着忧心,在她面前掩饰的很好,半点也没表现出来,没想到意姐儿也注意到了这事,并悄无声息地做出了这样暖和的衣裳。 “意姐儿明日里你也给自己做上这么一套,万不能冻坏了身子。” 兴奋刚歇,谢愈便关心起沈意,情真意切地叮嘱着。 “且不用你操心哩,我的夹袄上要绣花,还得需要几天。”沈意笑着回应。 知道沈意给自己也做了同样的夹袄,谢愈放下心来,摸着夹袄感受着这 得到谢愈的反馈,沈意总算是放下心来,再用做大氅的边角料做上耳挂,帽子和手套,头层牛皮加上棉花做成靴子,保证从头到脚都包的严严实实,不会被寒风侵袭。 这一番忙碌下来,会试的日子便到了眼前。 谢愈带着沈意准备的吃食,穿上羽绒夹袄,披上兔皮大氅,蹬上牛皮长靴,再戴上兔毛绒帽,拎着兔毛手套上了马车。 钱家离贡院不近,纵使马车能省下些脚程,但距离摆在那里,路上所花时间仍然不短。 沈意陪着谢愈坐在马车里,在黝黑的天色里,达达的马蹄在空旷的街道上有过,发出清脆的蹄声,就连商人都还在睡梦中,尚未开始一日的辛劳。 沿着主路往内城走,路上的马车逐渐增多,引路的灯笼在寒风的吹拂下摇摇晃晃,灯笼里的烛火左摇右晃,顽强地挣扎着留下一丝微弱的火苗,照亮前路。 这样的灯笼越来越多,等到贡院前的道路上,一盏又一盏的灯笼汇聚成长龙,划破了夜色,灯火汇集映照着天空,将漆黑的天都映红。 这些,便都是来赶考的举子了。 不知是被贡院前庄严肃穆的氛围感染,还是举子们心中紧张,亦或是二者兼有,密密麻麻全是马车的街上,格外的安静,连马打着响鼻的声音都清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