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讶异,他居然在他想到要做这件事时,他的剑就已经挥出了。 难道、难道…… 一进一退。 斯凡与安德烈走了一个半圈,两人在练习区域内的位置从前后变为左右。 安德烈的劈砍并未停止,他的脸孔发红,嘴巴微张喘息,汗水从发尾流入脖子,甩落地面。安德烈踏步,藉由跨步向前的力量,用力向下劈砍,他不断调整角度,想砍中斯凡的右臂。 斯凡不停地闪开、架住、以盾牌挡住。同样模式重复几次后,斯凡停住了。 他压低身体,左脚后退一步,将盾牌晃到左边,身体右转,露出身体的中央与右半,左脚再往前踏步,盾牌顺势自左边大力盪到右边,不只挡住安德烈这次的劈砍,更撞开他手中的木剑。 安德烈的木剑仍紧握手中,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因木剑的牵引往右走了一步。 斯凡身体压得更低,他右手的木剑随着他往前衝的一步,从右至左横劈安德烈的下半身。左手木盾晃回胸前,维持前衝的去势,撞上安德烈放在胸前的木盾。 咚!咚!两声轻重不一的声音响起,前者是木盾撞到木盾的声音,后者是安德烈向后滑,跌下地面的声音。 跌落前,安德烈没有放弃,右手木剑从右至左横劈。 斯凡的木剑从右至左,两人的木剑在前方中央架住,斯凡挡住安德烈最后的攻击。他转身,木盾随后撞上安德烈的手臂。 瞬间。 安德烈已跌坐地面。 从第一次攻击后,安德烈发现斯凡的身体几乎大半都藏在木盾后。他心中冷哼一声,骂了句胆小鬼。 他将目标改放在斯凡握住木剑的右臂上,「看起来」细瘦的手臂,一定得裸露在外不能依赖盾牌挡住,只要砍中几次,他细弱的手臂想必支撑不住,不认输也不行。 到时候,自己就可在他冷静的脸庞前,印证平日他们对他的嘲笑:这样瘦小的身体妄想当什么剑士。 但是……他劈不中。从第一次挥到后,他就再也没从木剑上感受到劈中肉骨的触感,一种扎实击中,先软后硬的感觉。 看着一直砍不中的身影,他越发烦躁,心底升起一种难以言明的无力与恐慌,接着,愤怒如浪涛拍打石岸,吞没掩盖住所有的恐慌与无力。他不能相信,他,安德烈,会从斯凡身上感受到恐慌。 愤怒的安德烈早忘记以头脑思考其他攻击方式的可能性,陷入单调重覆的攻击中。 劈不中,仍是劈不中。 斯凡的闪躲逐渐熟练,他感觉得到他的每一次攻击都让斯凡躲过或档下;斯凡的移动方式逐渐精巧,他感觉得到双方位置的变化。 难道、难道…… 「好,停手。斯凡赢了。」当安德烈跌坐在地时,达兹老师跨步向前挡在两人中间,宣佈斯凡与安德烈这组的对打结果。 斯凡喘着气,看向跌落地面的安德烈,脸上有着些微的难以置信,他,赢了?这样就赢了? 他连他到底怎么赢的,都想不太起来了。 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只记得模糊的片断。他不断想要闪开安德烈的攻击,而安德烈的攻击不知在哪时逐渐与他的深夜练习合而为一:他在深夜回想白天所看到的对打练习,一个人独自在空无一人的屋前,不断重复着躲开与挡下记忆片段中的每一次攻击。 他,真的赢了吗? 安德烈松开剑盾,拍拍双手,再拾起剑盾,一脸不服输的表情站起来,瞪着他。 他,真的赢了。喜悦从斯凡心里窜起,蔓延到全身上下,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太好了,他真的赢了! 未完待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