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闻言赶忙甩动胳膊,想将蛾子赶走。 下一刻,男人冷不丁的说:“骗你的,是蝴蝶。” 女子哼了声,又好奇道:“是什么颜色的?” 靠在门边的男子双手抱胸,眯着眼瞧了瞧,道:“蓝色。” 女子满意的接着走起来,有一只蓝色的蝴蝶,她方才触碰到。真是奇妙的触感,她神情多了几分生动。当一个人失明,失去视觉后,触觉便会加深刺激。她不禁想到男人腹部肌肉的触感,还有富有弹性的胸部。 糟糕,她怎么能起如此污秽的念头。且不说她的过去一片空白,与这男子的关系不明。再者他虽然总是抱病在床,但保不准当她的冒犯之手触碰到的前一秒他就会手起刀落,把她的纤纤玉手割下。 许临清乱七八糟的想着,她的生活太枯燥苍白,她又什么也看不见,只好暗地给自个找个娱乐的法子。 夜间,虫蛾在外头的灯下打转,门被从里头打开,女人黑沉着脸,她真想不到!那个男人竟然打发一个瞎子来灭灯!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笑死人。没好气的摸索着门板,她伸长手去摸灯罩,她害怕被烫着,一寸一寸的挪动。 回来的时候她在心中把这仇子玉骂了个狗血淋头,但面上却不显。仇子玉看见她熟悉的神情,这不就是被他告状后她来锦绣阁抓他算账的经典表情吗。他也不理,眼神却有点落寞的看向他的腿。如果他的腿一直好不了,他们就只能困在此处。对她如此苛刻也是无法,如果他挺不过去,至少她能独自生活一段时间,等来人救。外面现在腥风血雨,保住她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女子背对着他上踏,原本他想让许临清睡在床上,但她却死活不愿意。一会说床太硬,一会说太高她下床会被绊倒。最后她说那就便宜你了。仇子玉只好收下她这份拧巴的关心,用起了床。 只是她现在心思浮动,不知憋着什么坏。 “哼。”见自个故作生气,背对着他侧躺着,仇子玉也无甚反应,女子从鼻间发出一声存在感极强的轻哼。 如果现在还看不出女子心情不佳,仇子玉可真是白白被她搓磨几年了。 “你怎么了?”他开口问。 女子就等他询问呢,却故作道:“没事,我困了,我要睡了。” 如果说失忆前的许临清的秉性,他还不一定能打包票。但此时的许临清同年少时并无两样,随后发生的劫难与痛苦似乎像风划过湖面一般,几个瞬息后便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故意沉默,屋内漆黑,门外虫蛾扇飞的声响微弱。他也随着女子的动作躺下,侧身望着她的背影。他们之间不过隔着一个手臂,根本瞧不出来隔了十年。 终究还是女子敌不过他这个闷葫芦,她似乎很害怕黑暗,也很害怕安静与孤独。于是她清清嗓子给自个找了个完美的台阶下。 “你冷不冷。” “尚可。”尚可~女子暗地学着他说话,扁嘴心想,你不冷我怎么借机上床取暖。 “你再想想呢,你感受一下从破门外吹进的穿堂风。” “窗子关着的。”言下之意便是这风没那么冷。 见男人油盐不进,许临清哎了声,借机躺平。裹着被子叹气道:“你这人真是闷葫芦,半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 “跟你在这荒郊野岭待着,给我闷坏了。” 仇子玉听得出她不是真的嫌恶他,只是心若浮萍无所依,找个出气筒而已。他乐意当这个出气筒,只是他在想,自从她醒来后,竟没有问过一次从前。 失忆后便当真什么都记不得吗?虽然他心里觉得忘掉那些悲伤与痛苦并非一件坏事。但看她终日惶惶,无所归依的模样他不知该不该主动告知。 送去的信还没有回音。 如果许临清能听见他的心声便会说其实你想多了,她并没有任何惶惶之感,她感觉到无比的轻松畅意,只是看不见让她很烦。也会去想是她原本就是瞎子,还是刚刚成瞎子?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觉得活的很开心。 “你不是去路上乞讨了吗?” 说起这个她就来气,虽然她也有不劳而获的意思,但没想到世上还是坏人多。她都是个可怜的瞎子了,居然还有人抢她的铜板。 “你真是有趣,谁会把乞讨当成娱乐啊。我是说我想出去玩,你整日把我拘在家里,我连外面是什么样都不知道。” 仇子玉怎能让她一人出去?于是不言语。 又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