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只有你了……我现在只有你了……阿耶没了,阿姊也没了……餮儿……我们还有餮儿!阿粲,我们还有餮儿!我会听你的话,从今儿起,你做什么我都依你!你喜欢诗书,字画……我会学!真的会学,你信我好不好? 大婚那日我要掐你……你掐回来,掐回来……你还恼我……对,你还恼我!”他喃喃地念着,突然将腰上的短剑掏了出来,“你扎!只有你解气了,怎么扎都好!别不理我……阿粲……”应冀握着那柄短剑,发狠了要往自己胸口扎去,孙粲忙拉着他的手,死死拉着,废了好大力气抢了那剑扔在地上。 “你这又是做什么啊,扎你几口子……我……应冀!你为什么不早和我说呢?你根本就不信我不是吗?”她的脸埋在应冀的颈窝,眼泪不断地涌了出来,“你如今就是仗着我在意你了,才这样有恃无恐!可我真的好难受,你难道不知道外头怎么笑我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阿粲,你给我点时间,我不会让你在这待太久的。待我攻下帝京那日——便是他们的死期!” “从前以为你痴傻,倒也不担心的。可你……我只求你,日后若要纳妾同我说一声,好叫我有个准备……再者……再者若是个寒门出身你便养在外头吧,别带来脏了我眼。”她慢慢从应冀的身上离开,垂着脸,面色病白,眼眶通红泛着泪,饶是冰块做得心也会化了。 “我与你保证,我此生只你一妻!除你以外再无任何女人,无妾,无外室!若有虚假隐瞒,我即刻便被马踏死。就是死了,也入阴间受尽苦难。”应冀见她态度有些好转,忙和她保证。 孙粲沉默片刻,终是抬眼看他道:“你若真这样,那我也与你好好过。便是再苦再累……我也不离你!此话若有违背,便世世为奴伺候你!但凡你有任何不测,便都发生在我身上。” 两人相互发了誓,便代表着从事翻篇,谁也不准再提。 第二日应冀便叫来了小太子到书斋,孙粲也在。命下人退下,合了门窗,外头守着皆是心腹。 “餮儿,从今以后,你便不能唤我们‘阿舅,阿妗!’你得喊我们‘阿耶,阿娘!’以后便是我们的孩子了。且……且你也要扮作女娃娃来!” 小太子傻了,“为什么不能唤阿舅与阿妗?阿舅就是阿舅,阿舅怎么能做阿耶呢?” “殿下难道是不喜欢我们吗?阿妗一直没有孩子,所以想殿下唤我一声‘阿娘!’莫非殿下是觉着我不好吗?所以……既如此,那以后便不要见了,找个殿下喜欢的嬷嬷陪你好了。” 小太子都要哭了,小手抓着孙粲的裙摆,“不要,不要!阿妗不要不理我!我唤‘阿娘’就是了。阿娘……” 孙粲弯腰抱起他,轻轻晃着哄,“那阿舅呢?阿舅也喜欢你啊!既然都唤我‘阿娘’,那阿舅是不是也要……” “阿耶!”小太子抽抽搭搭地唤了声。 应冀本就不爱笑,自撕破脸后,也不装了,终日阴沉着脸,极少见着笑意。 小太子的声音软乎乎的,奶声奶气的“阿耶”让应冀松了皱着的眉,大掌抚着孩子的发,“乖!以后我们便是你阿耶,阿娘了。倘若有人问你几岁,你只说叁岁,是个女童!阿娘身子不好,不足月便生了你,你自小便养在廖洲的别院。只因有个老和尚说你叁岁前不可与生身父母一道。可记住了?记不住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以后我们便是你阿耶,阿娘!你姓应,叫应恬!‘清静恬和’的恬!” “我不是小娘子!” “对,你不是小娘子!可外头有个专抓小郎君的疯子!殿下生得这样好看,若给他知道了,定然要来抓你啦!到时被关起来,没得吃也没得穿,还要被打……所以殿下扮做小娘子,等那疯子被抓了,再换回小郎君的衣服好吗?”孙粲温声哄他,那应冀却道:“他如今已不是什么太子了,便是你我的孩子!‘殿下’一词不可再唤。” “那以后阿娘就唤你恬恬好了!恬恬,恬恬……得做身小裙子才是。”孙粲打量着小太子的模样,“如今年纪小也看不出,勿要穿得太女气就行。头发就放着无妨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