遽然而止。 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寧,是哪儿不对劲呢…? 阿,想到了─── 因为陛下没有留他,这般天色,之前就算不留膳,也是会要自己陪他聊聊天的。今日陛下却很乾脆的放人了,嗯?如此说来…最近好像都是这个样子。 长空皱起眉,近日公务繁多,几乎要忙不过来,这桩结束,就立刻赶着下一桩,让他无暇思索别的事情,猛一回神才发现自己似乎很久没有陪陛下散步了。 反正…回去也只是用膳就寝而已,今天就再逗留一会儿吧。 打定了主意,长空旋即往回走,在中途恰巧碰着刘顺。 「尹大人您怎么又折返了?」刘顺艰难的捧着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要高过他头了。 「还有点事,陛下还在御书房吗?」长空有礼的询问。 「是的,陛下直接在御书房传膳,现下正在用呢,您若有事,是否先缓缓,等陛下用完膳后再稟奏?」刘顺摇摇晃晃的说道。 「不碍事,不打扰刘公公了。」笑,他这回不是公务。长空抬手示意了一下,便要逕自前往。 白相可以不经通报,直接求见皇帝。这是特权。 长空笑着走了二三步,突然双目大瞠,返手一把扯住了刘顺的后领! 「哇───────!!!」刘顺被白相突然其来举动给吓着了,慌乱之中失去平衡,与一大堆杂物哗啦啦的摔成了一团。 「噢…疼…疼……尹大人您干什么吓奴才阿!」刘顺哭丧着脸,他的屁股… 「你怎么会拿着这东西!!」长空抓着手中非常熟悉的长盒,眉间都快蹙成了一座小峰。 「阿?那是陛下不要的,命奴才给扔了,奴才正要拿去烧呢。」刘顺在心里偷偷埋怨起白相大人的不够意思,眼见他要摔倒了,也不扶上一把,反而去抢救一个弃物。 不要的?这怎么可能!? 长空快步奔驰至御书房,甚至忘了敲门通稟的基本礼数,就直接闯了进去。 「陛下!」 昊悍正端着碗,边喝汤边翻阅着奏章,门无预警给人撞开,又加上这么一吼,惊得他手一不稳。 「啊────朕的折子────!!!」昊悍手忙脚乱的抢救被溅溼的奏折,偏偏墨汁写的,不擦还好,一擦就全晕开了,糊成了黑压压一片。 「爱卿你怎么啦!进来也不先喊一声,吓得朕……哎呀,这本、这本、还有这本朕都还没看过呢。」苦着脸拎起还在滴着汤汁的奏本。 「陛下!您要丢掉它是怎么回事!」长空凝着脸,非常严肃的问道。 他记得这把二胡是陛下的心爱之物,长久以往,一直都保养的相当好。 「什么啊,爱卿急匆匆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昊悍忙着确认受灾范围,清点损失,嗯,一本完全毁了,三本遭受池鱼之殃,这三本只要晒晒应该就可以了,虽然会残留点冬瓜味。 「陛下,请您认真回答微臣!」沉下脸。 昊悍抬起头,盪开一丝和煦的微笑,没有因为臣下的无礼生气,他放缓着声音说道:「你打开看看。」 长空听他这么说,便将长盒搁在地上打开。 「这……」 琴弓弓桿裂开了,举起时,成了有点曲折的弧度,不再笔直。且二胡琴筒上方的琴柱也是如此。 「毕竟是几十年的老古董了,埋在地下也会受潮,寿命尽了就让它去吧。」言语之间很是洒脱。 长空将琴弓小心置回盒中,再轻轻闔上,拾了起来。 「怎么了,这种表情,不像朕的白相呢。」昊悍取笑他。 「君子不役于物,要能捨,它不能拉奏又老占着一个位也不是办法,架上都不能摆东西了。」将三本奏章晾在窗边,幸好今晚有风,一夜就能乾了。 「这样好吗?臣记得您很喜欢这把二胡的。」迟疑。 「…去吧,爱卿就当帮朕送它最后一程。」昊悍微笑,脸上没有丝毫不捨。 长空缓缓点头,抱着琴盒走出了御书房,临离前,正要跨步,竟然隐约听见里头一句被风吹散了的破碎低语… 「…朕哪有资格说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 有没有越来越想疼咱们的昊悍陛下?xd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