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然地轻颤,他的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你!”身后少年气急,伸手想要将她从自己兄长身上拽下来,岂料覃与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右手的匕首迅速换到左手,抬膝压住身下少年的臂弯,就着身后少年前倾的力道将人掼上了床,另一条腿压住他手腕抵在他腰后,右手掐住了他肩膀处的穴位,卸了他挣扎的力道。 扑进厚软被褥的少年发出一声闷哼,还没来得及发火,少女带着热意的香气就随着她的逼近钻进他鼻腔,他霎时僵住了背脊不敢再动弹。 “阿蓄的蓄,是哪个蓄?” 兄弟俩一仰一趴地被抵在她膝下,明明是柔弱纤瘦的体型,手脚却精准地控制住了他们的致命处。 两人对视一眼,趴着的少年终于耳尖微红地做出了回答:“洪恩素蓄,民心固结的蓄。” 他没看她,发烫的脸埋在被褥里,声音有些发闷。 覃与却听清楚了。 经历过两个古代背景,这种程度的古文她理解起来和喝水一样简单。 那么多可供选择的“蓄”,他独独选了这一句……该说不说,不愧是那位黎大将军寄予厚望的两个儿子吗? 察觉到她视线看过来的少年也很是自觉地开了口:“黎蕴,万物尽然,而以是相蕴。” 覃与眸光微动,这回的笑真实了起来:“真是两个好名字。” 能以这两句话为自己的孩子取名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通敌叛国之人? 那位七殿下选中他们送来她身边,目的绝不简单。但覃与可以肯定的是,至少现在他们还不属于那位七殿下的阵营。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是可以为她所用的。 “阿蕴,”她挪开手里的匕首,翻身从两人身上下来,坐到黎蕴身旁,依旧是以只有床上叁人可以听见的音量开口,“我想和你做个双赢的交易,你有兴趣听听吗?” 匕首在她素白纤细的手指间灵活翻飞,率先翻坐起身的黎蓄语气忿忿:“怎么,我就不配听吗?” 覃与一贯不耐烦和蠢货打交道,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她都不喜欢。 她的视线对上黎蓄,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在他骤然失去底气一般面红耳赤的避开她目光后,再次看回端正跪坐的黎蕴,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我可以帮你们黎家翻案。” 黎蕴脸上的情绪有一瞬间空白,他另一边的黎蓄也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声音颤抖:“你……” 却始终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床帏间沉寂了很久,直到眼眶泛红的黎蕴朝着覃与郑重拜下:“若小姐真能……蕴愿为小姐肝脑涂地……” ①万物尽然,而以是相蕴——庄子《齐物论》 ②洪恩素蓄,民心固结——张衡《东京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