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而是独踞一山的猛虎。 而此刻,猜出一切真相的猛虎正龇着牙,等待着她的回答。 毫无疑问,闻铮是个疯的,她早在自己的那个世界就深刻地明白了这一点。他之所以留在她身边,甚至愿意听她的为她出力,也不过是因为他能从她身上得到远超出他所付出的回报——趣味。正如她对宋赟说的,在他看来无以为报的那些帮助援手,对她而言,只不过是顺手为之的一件小事。 闻铮对她,与她对宋赟等人唯一的区别在于,闻铮还不够了解她。 明明随时随地就能掌握她的一切行动,哪怕一个眼神一个再细微不过的动作,他都能够通过无处不在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但他还是不了解她。对他而言,她是还未解开的谜题,所以他才能够耐下性子陪她慢慢周旋,寻找突破之机。与此同时,他的兴趣,为此浪费的时间精力,都是甜美危险的剧毒,一旦她露出破绽或是被他厌嫌,那么等待着她的将是成百上千倍的恶意与从前付出在她身上的一切迭加的报复。 被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出卖一切隐秘,被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捷足先登,这两点或许足够让他生气,但严重程度,远比不上被她当做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的代替品。 对他而言,真正具有威胁的并不是她,而是另一个自己。 真是,何等的傲慢啊。 看似被她迷得七荤八素、失去理智,内心深处对她仍旧没有多出一点超出有趣范畴的情感。不过,有兴趣那就足够了。对于独孤求败的天才而言,吸引力已经是相当稀缺的存在,而她,也并不在意这起点的微末。横竖,她只要从他身上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足够了,能否彻底征服他,并不是她非做不可的事。 覃与弯眼看他,声音甜蜜又轻软:“那得看你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了。” 闻铮眸光微动,落在她脖颈上的手却迟迟没有收紧。指腹下的皮肤柔嫩细腻,有如上好的绸缎,他懂得轻抚其上的绝佳触感,更记得与她肌肤相贴时的美妙契合。 无论她是谁,她有过谁,此时此刻,她就站在他面前,没道理他成为主动退出的那一个,不是吗? “贪心的人,没有好下场的。”他松开手指,双手捧住她的脸。 覃与笑意不减:“同样的话,也送给你。” 闻铮一怔,下一刻重重吻了下去。 没关系的,他绝不会像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一样傻乎乎地倒贴,做尽赔本的买卖。他会牢牢守住自己的这颗心,然后在这场博弈中彻底赢到她的那颗心,接着榨干她的一切趣味,再狠狠奚落她的手段低劣,最后完全地抛弃再无价值的她。 就当做是,她把他视作替代品的报复吧。这本就是她这样玩弄他应该付出的代价,不是吗?想必,她也一定有所准备吧,毕竟她可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选出的玩具呢。 覃与满头大汗地倒进蓬松的枕头里,浅灰色的枕套上立刻洇出深色的水痕,蚕丝的材质贴在她皮肤上,恰如此刻穷追不舍的男人,叫她忍不住偏过头去躲开:“累了。” 闻铮细密的眼睫都是湿的,没能如愿吻到人的双唇微微抿了抿,滚烫得有种血液都在燃烧的错觉的身体这才恢复些理智。他下意识捉住覃与踢到他胸口的脚低下头去,脚背和嘴唇接触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 好在覃与并未发现他一瞬间的僵硬,自顾自翻身下床往淋浴间走去。 闻铮喉结上下滚动,看了看目光所及的凌乱狼藉,起身跟了过去。 覃与还是没能避开他这个吻。 她的左手被十指紧扣地自后按在防雾的镜面,脸被他滚烫手心掌着垂首亲吻。右手略显憋屈地撑在他紧实胸肌上,随着他越来越快、越来越凶的侵入,不断缩减着可供活动的空间。 覃与眼尾余光看向镜中此刻紧贴着仿若连体婴的两人。 镜子里清晰映出他此刻神情,那是一种不可自拔的沉溺与迷醉。 她会赢的,这次还是一样。m.zgXxh.oRg